還是陛下身邊的內侍官親自在此處候著的,禁軍侍衛頓時會意,是陛下讓人去禁軍領取了腰牌,送至此處的!

當即禁軍侍衛拱手,「沈將軍,末將需查驗車中。」

初次見沈將軍馬車,禁軍侍衛要說明。

沈辭輕嗯一聲。

禁軍侍衛撩起簾櫳,大致看了眼,馬車中沒有旁人,遂而放行。

小五駕車入內。

禁軍侍衛還有些懵。

沒錯,方才的不是旁人,是沈辭沈將軍,沈將軍早前一直在立城邊關,懷城之亂後護送天子回京,方才天子特意讓人取了禁軍統領腰牌,是不必沈將軍再特意走一趟,那就是……

禁軍侍衛喉間輕輕嚥了咽,禁軍要來新頭兒了!

這次是真的頭兒!

帶禁軍統領腰牌的!

……

馬車在中宮門處停下,小五聰明,跟著前車路線離開。

沈辭下了馬車,依次在中宮門處排隊盤查入內。

沈辭離京四年,但大抵京中都是能認出他的,由尤其是這次護駕有功,周遭的人都熱情招呼,沈將軍!

沈辭一一應對。

「哎呀!這不是沈將軍嗎?」

沈辭一聽這聲音就愣住,忽然想起陳翎那天晚上的頭疼。

——那你該知道朕是真的頭疼了吧?他朝著我哭,沒完沒了得哭,好容易不哭了,又開始拍你們每個人的馬屁……

沈辭忍不住笑,「方大人,許久不見。」

方四伏自來熟加熱忱萬千,「可不是嘛!早前在淼城,沈將軍就一直隨侍聖駕,下官都沒來得及多同沈將軍說說話,哎呀,沈將軍難得回京,這得抽空替沈將軍接風……」

沈辭頭疼了。

……

入了中宮門,官員三三兩兩處議論著。

「聽說了嗎,這次沈家是翻身了,早前還不信,這次真見沈辭回來了!錯不了!」

「那譚進是什麼人?巴爾人都聞風喪膽,那時候在陛下身邊的,哪個不是九死一生,沈辭那是拿命換的,換一個人,興許死譚進手中了。」

「是啊,天子念舊,你看看盛文羽,方四平,再怎麼說,沈辭都是東宮舊人,同旁人能一樣嗎?」

「盛文羽這次也有功,但做的都是苦差事,沈辭一直伴著聖駕,你沒見方四伏方才那幅諂媚模樣?方四伏那就是朝中的指路明燈,誰是天子跟前的紅人,看看方四伏就知道了,你我沒隨駕南巡,但方四伏清楚得很!」

「沒毛病!」

另一處,也有兩人低聲議論。

「這次回京,沈辭恐怕不會再回西邊了吧?」

「誰知道呢!眼下正寒冬,北邊吃緊。北邊一吃緊,這西邊也不敢掉以輕心,不好說。」

「但這次南巡出事,石懷遠難辭其咎,早前禁軍都是石懷遠在看,早就應當整頓了,再加上出了這檔子事,天子怕不是要借沈辭回來的機會,重新給禁軍尋個頭吧?」

「但禁軍可不好帶啊,邊關也要人……陛下的心思不好揣摩。」

「陛下信賴沈辭,怕是巴不得將他劈幾瓣,西邊放一個,北邊放一個,京中再放一個。」

「難說!」

……

這日早朝路上,便都是議論沈辭之人。

終於,沈辭也入了中宮門,方四伏還在一側,「……誰不知道沈將軍眼下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沈將軍日後在京中,可得多提攜……」

沈辭耳邊嗡嗡不絕時,終於見到前方的救命稻草,遂朗聲,「敬平王。」

陳修遠腳下駐足,眉頭微攏,這聲音不怎麼喜歡……

方四伏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