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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半場啃骨頭,下半場在剔牙。
彭洽就好像在進行一項行為藝術,大概也是憋著勁兒想給我們上一堂生動的“一口一口教你如何啃骨頭”課,那大塊的肉下來後用筷子夾了沾點料,櫻唇微啟輕輕抿入,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把小刀,將骨縫中殘留的都摳得乾乾淨淨,一邊剔一邊說:“蒼蠅蚊子都是肉,啃骨頭不僅是為了吃肉,這啃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說完一抿嘴,將森森白骨放到桌上那叫一個乾乾淨淨,其專業性與技術性令人歎為觀止。
在各種部位的骨頭中,彭洽最愛的就是脊椎骨,看她啃骨頭也絕對是一種享受。彭洽啃骨頭時候的那份專注與肅穆就像是醫生在給病人做手術,我有次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了,大夥都覺得真是這麼回事兒,盛讚美女一旦處於專注認真、處在物我兩忘的境界時,其魅力勢如洪水。
一旁的孟白早就欽佩的五體投地。球踢得好能成為球星,戲演的好能成為影星,歌唱得好能成為歌星,事實證明,骨頭如果啃得好也能成為偶像,這才叫一將成名萬骨枯,當然,這事兒關鍵得看臉。
可以說,從孟白見到彭洽的那一剎那,林嶽就勝券在握了;而從那時起,我也發覺林嶽和孟白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表面上他們好像針尖麥芒,內裡卻心照不宣惺惺相惜。
林嶽,現在已經是我的上司了。雖然我對他的印象還僅僅停留在人來車往街頭上的那驚鴻一瞥。但是,很顯然,我不能將他僅僅等同於一個95分的帥哥來對待,他的位置決定了我必須對他恭敬順從、甚至忍氣吞聲。
林嶽有虛偽的一面,他可以裝出對女性很優雅的樣子,但是對自己的“工人”就不是這樣,嗯,工人,肖佳是這麼定義的,我們都覺得很符合實際情況。當然,也許在林嶽的眼裡,工作中根本就沒有分男女一說。林嶽外表文質彬彬的,有時候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大砍刀小匕首,刀刀見血步步驚心。大概有人會很討厭他這種嘴巴不饒人的人,但他同樣也具有足夠的魅力讓下屬為他鞠躬盡瘁,我非常願意和這種人合作,你弱他強,你強他更強,這種綿裡藏針的性格,必定會在同各色人等的交往中無往而不勝!
對比最開始小美對我不懈一顧的蔑視,豔秋姐對我的來者是客禮節性應付,林嶽對我的認可更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親近,也讓我終於結束遊手好閒的狀態,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軌跡。
像我這種從小被父母管著,上學被老師管著,工作被組織管著,戀愛有男朋友管著的人,就像一根呆呆傻傻的接力棒,心甘情願地被一隻手交給另一隻手,然後死心塌地地聽命、服從。一旦沒有了管束,頓顯手足無措,徘徊焦慮、恐懼自卑,各種不適應症不安全感這時會一股腦全都找上門,從前矯情的對著藍天白雲深情呼喚的那點自由此時都化做浮雲點點,恨不能有個人趕緊管管自己,天天對自己訓教:你必須幹這個,你不許幹那個,感覺這樣才夠充實才夠爽,OMG!這是一種什麼樣覺悟啊。
宋小蠶一語中的:這,就是賤。
我當然更選擇相信這是命運的不可逆以及習慣力量的強大。
作者有話要說:
☆、驚/變
我很快進入了工作的角色。衝了一杯綠茶,一邊嘬著一邊像看小說一樣翻完了崔女士提供的資料,不由長吁短嘆,我一直認為生活遠比文學精彩,遠比人們的想象力要豐富,它多彩綺麗,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不以人世間自成系統的公道來裁決;它跌宕傳奇,不刻板於計劃不拘泥於傳統,無視遊戲規則不按常理出牌。但可是,可但是,生活也總是會時不時地露出它俗不可耐的一面。
資料上的介紹,崔紅玲女士,42歲,和丈夫大學同學,感情基礎非常好,婚後育有一女,一家人其樂融融,夫妻倆風華正茂事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