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懼冷冷地看著袁文門,一言不發。

袁文門似又恢復了似睡非睡的表情,懶散道:“你必定以為我在窺探你積攢的財物,但我卻偏偏不是。”沈無懼聞言淡淡道:“若我手中真有那份財物,難道你不想要麼?”袁文門大搖其頭,道:“你太小看袁某人了!人生一世,恍然若夢,財寶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來何用?要來有何用啊!哈哈。。。。。。你手中的財寶我壓根就不稀罕。”言畢,長長嘆了一口氣道:“燕無敵當年已是武功了得,如今又閉關三次,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我要報仇,但以我單薄之力,豈能勝之?可是,你若答應與我聯手,必可殺了燕無敵,這樣對你對我,將是個雙贏的局面。”

沈無懼聽完,道:“你是不稀罕財寶之物,但燕無敵卻是喜歡的緊,所以我若與你的聯手,該是我出財寶做誘餌,再出力幫你圍殲他。。。。。。看來,你這隻獨行江湖的野鶴不想再孤獨了!”袁文門聞言,神情突然悲涼起來,道:“你可知我生來便被遺棄,若非恩師鬼王的收留,早已餓死街頭。唉。。。。。。師父死後,投身朝廷的師哥待我如同親兄弟。要不是當年燕無敵為了那本勞什子秘笈,對我梁九師哥暗下殺手,如今師哥該有多逍遙啊!”

段嘯天與李玄對望一眼,心道:“這些江湖往事舊恨,深埋了這麼久,怎麼到了這時才要浮出水面呢?”

沈無懼冷冷道:“逍遙快活?那也未必吧!你師哥梁九當年不願追隨上官梟雄、燕無敵等人出走江湖,而是決定留在獨孤長風身邊,應該已能料到早晚會有刀劍加身之危險。嗯,何況這麼多年,梁九到底死了還是活著,至今是個謎,沒有確切的定論,你怎能斷言,他是被燕無敵殺死的?”袁文門似睡非睡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冷道:“就憑我師哥與燕無敵同時喜歡上獨孤紅雲這個女人。為情所殺,這難道不合理麼?”

袁文門說到這裡,眼睛突然一張,高聲道:“若不能將燕無敵親手殺死,告慰我師哥的在天之靈,九泉之下,我何以面對他?”沈無懼聽他說得動情,良久才淡淡道:“在我心中,與我有恨之人沒有別人,只有一個黑雲逸。燕無敵雖然貪戀財寶,後來也對我產生懷疑,但他曾授我內家心法,算來也是半個師傅,我豈能與你一起計算他?”袁文門聽了,雙臂一抖,道:“這麼說來,你寧願他出關之後尋你索要財物,也不會答應我麼?”

沈無懼深吸一口氣,道:“正是如此。”袁文門道:“你可知道拒絕我的後果會怎樣?”沈無懼道:“怎樣?”袁文門臉色一沉,道:“後果就是,你離不開這黑松崖。”說著,突然長臂一舒,向沈無懼胸前抓來。但他此時與沈無懼相隔四五丈遠,手臂豈能夠著?袁文門這一抓,猝然暴起,身法快極,好像自己手臂猛然暴長了四五丈,人影一晃,如鬼似魅。

李玄見沈無懼對袁文門早有戒心,儘管雙臂下垂,但袁文門話沒說完,其衣袖已鼓盪如帆,佈滿了真氣。

沈無懼知道袁文門成名已久,江湖中人談起他鬼手手法都如言鬼魅,自是不敢大意。就在二人言語往來時,他的眼睛已死死盯著袁文門的雙肩,此時見他肩頭微抖,身影晃動,已知對方出手在即。當下想也不想,向左連連變換兩步,又斜斜向右一引,身形微側,單掌一隔,掌心向裡,拇指卻高高向後翹起,護在胸前的同時,左掌反掌一揮,往人影中橫切。他這幾下閃步斜引,騰挪移變,如閃如電的出手招式,正是他最強武功‘雁門三十六刀’中的‘如封似閉斜步刀’之刀勢。

李玄生平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如此江湖高手的打鬥。他見雙方出手之際,身法巧妙,招式奇幻,每出一招,內息都與招式配合的妙到毫巔,心下竟然莫名興奮起來。

他見袁文門出手變化莫測,身法詭異幻變,時而如流星行空,時而像暗夜閃電,時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