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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聽到馬伕韓子山體內發出的恐怖的聲響,正思索著要怎樣應對,卻聽他長嘯一聲。

這一嘯聲,簡直如山林虎吼,雲龍飛天,不但直衝雲霄,而且在屋內滾滾不絕。這一嘯聲,震的李玄耳膜刺痛,就連支撐屋面的房梁,房頂青瓦也被其震得咯咯作響。

蒙面女子自見李玄懷中跌落的物什後,本已痴痴,此刻聽到馬伕韓子山的震天長嘯,立時清醒過來。她見馬伕韓子山驟然猛擊兩掌,當真勢若風雷,滾滾不絕,暗道:“看來山大叔動了霹靂真功啦!我若再不出手,這年輕人恐怕要擋不住!”

李玄見馬伕韓子鬚髮皆張,眸光赤紅,知其已提動了十成的霹靂神功。而這兩掌自己若是硬接下來,即使能活命,恐怕雙臂也會由此殘廢。但勢到如此,退無可退,解釋也已毫無用處,只有拼了。他雙眼一閉,所有內息積聚雙臂,迎向馬伕韓子山勢如風雷的雙掌。只聽‘蓬蓬’‘轟隆’幾聲巨響。殘敗古舊的道觀劇烈搖晃。

他硬接下馬伕韓子山的雙掌,如被電轟,身體飛起,撞破尺厚青磚土牆,摔跌了出去。

鬥到此時,二人已交手二十餘招。

這次對掌,是馬伕韓子山雙掌第一次與李玄觸碰。他原以為自己提足霹靂神功內息,向李玄劈出這兩掌,對方即使不死也會腰癱骨折。但就在他雙掌剛與李玄雙掌觸碰瞬間,只覺一寒一熱,一香甜一刺鼻的氣息直衝腦際。馬伕韓子山聞到這兩股氣息後,呼吸登時遲滯,心跳由此加快數倍,更可怕的是腦際一陣陣莫名的眩暈。

難道混小子的掌上有毒?

這一轉念,馬伕韓子山掌上勁力不免收回些許。也就在這時,他察覺自己右側襲來一道綿軟柔韌的勁力,同時聽蒙面女子尖聲喝道:“山大叔手下容情。”馬伕韓子山大吃一驚。他想也不用去想,已知這股綿軟柔韌的勁力必是蒙面女子展動布帶,襲向自己時發出的。情急之下,他不得收回二分力道,展動身形,飛身閃避躲開。

如此他掌上的力道,直至與李玄四掌相交,已剩下不足七成。

李玄硬接下馬伕韓子山掌上七分力道,雖覺雙臂劇痛,身體似被巨浪拍打般難受,卻仍能觸地躍起。

馬伕韓子山惱怒地看著蒙面女子,赤紅的眸中似要噴出火來。他見蒙面女子曼斯條理的收回布帶,神色間似有憂鬱,又蘊含驚喜,不禁大聲喝問道:“煙姑娘,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蒙面女子淡淡道:“山大叔,若話沒問清楚便動手,太魯莽了。”說著,她又轉過頭來對李玄道:“混小子,本姑娘有話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哼,但若你沒說明白之前,誰人要取你性命,我便與他搏命。”李玄茫然站在原地,腦際隆隆作響,如墜夢裡。他本以為自己定會命喪馬伕韓子山的手中,卻沒想到陡逢奇變,自己竟然還活著。他躍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除了渾身疼痛,竟絲毫沒有損傷。

李玄聽蒙面女子前半句是對自己說,而後半句卻明顯針對馬伕韓子山,不由大感訝異。江湖風雲幻變,奇事迭起,但眼前發生之事,不但出人所料,且極不符合常理。

蒙面女子要問自己什麼話?為何突然與馬伕韓子山決裂,在危急之時,出手相救自己?還有,本已全力以赴的馬伕韓子山,為何會在緊要關頭,莫名地收回些許內力,難道他突然發了善心,手下容情?這些江湖的奇人怪事,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可李玄哪知,這次他能從馬伕韓子山霹靂雙掌的虎口下撿回性命,除了蒙面女子突然從旁側偷襲之緣故,卻並非對方手下容情之故。李玄之前大破九星連環飛錘陣時,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左右兩掌殘存著寒熱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