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石賢到這年齡也意識到自己與李超蘭之間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所謂的“意思”,只是沒有說到“戀愛”二字上去,但曾明武不是沒有明確承認他與陳燦英有戀愛關係麼?彭石賢便含糊地:“李超蘭各方面都比我好。。。 ”

“李超蘭聰明,漂亮,特別是那雙幽黑幽黑的眼睛。。。 我沒看錯吧,這就是真話了,”曾明武笑眯眯地,“你也夠得上‘鬼小神通大’呢!”

“我的話不是這意思!”彭石賢甩開曾明武的手,堅決否定,“我是說李超蘭各方面都好,她根本不會胡思亂想。。。 我也不會!”

“是嗎?就你鬼!”但曾明武不想對這小兄弟追究下去,他作了個聰明的結論,“那樣就好,我們都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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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彭石賢與曾明武又多次去了青草地,他們談時事新聞,談理想愛好,談學習工作,也談各人的經歷見聞和生活體驗,他們的友情越來越深,只是都回避了所謂戀愛的事。彭石賢感到曾明武夠朋友,似乎這入團的事完全可以放心了。有一次,彭石賢又提出比試力氣的事來:

“你不是說要與我比試力氣嗎?不過,你得先發個誓,一定得來真的,決不相讓。”

“沒誰真想與你比,發什麼誓!”

“別廢話,就算我非與你比不可吧,我才不服你那本事!”

彭石賢拉扯著曾明武擺開了架式。

“弄疼了你可不準哭鼻子啊!”

“我保證不上火,你儘管使勁吧!”

這一次,曾明武也來了點興頭,他是有意要讓彭石賢服下來,不信真摟不住他:“你喊一二三,我就上勁,如果弄疼了你,你只用說聲服了,我便放手,你不說服,我就不鬆勁。”

比試開始,彭石賢上下衝突,掙得臉紅脖子粗,兩人在草地上反覆較量了好幾個回合,彭石賢無法掙脫出來,但他忍著痛,始終不肯說個“服”字。這時,他的腳在地上觸到了一塊石頭,用它作支撐點,憋足了氣,拼命向上一衝,又突然往下一蹲,到底從曾明武手中掙脫了出來,彭石賢躺倒在草地上,大叫:“我勝利了!”

曾明武既是防備不足,也是未能下足死力,他趕緊過來拉彭石賢:“沒傷著吧?你這頭小牛犢果真長了不少力氣!”

“我沒事,”彭石賢爬起來,喘著氣,“你用上全力了麼?”

“用上了,全用上了。”曾明武笑著說,“你用得著這麼舍死拼命的麼──喲,看你這衣服被扯破了!”

彭石賢也可惜那件衣服,擔心的卻是曾明武往後可能說是讓了他,“那就再比一次吧,我脫下衣服來,你會更摟不住我的!”

“不比了,誰與你鬥小孩子脾氣?”曾明武搖頭,“難道真是吃飽了飯怕撐破肚皮不成?”

“那你是真正認輸了!”彭石賢高興地說,“這怎麼就是小孩子脾氣?你沒見過摔跤比賽,難道他們都是小孩?”

“我說你呀,不值得在這種事上認真,何必?天下的大事情多得很!”曾明武似有感慨,“你是太執拗,太要強了!”

“這礙著了什麼大事情?”彭石賢不接受意見。

“我沒說你這個性一定不好,”曾明武像兄長般地逗哄石賢,“可是,我就怕你往後吃了虧,氣憋死了你!”

這次,彭石賢也真正吃了虧,此時他還沒有感覺到,剛才倒在地上時,背脊正撞在一塊石頭上,淤了血,後來十多天也沒能消退,一連幾個晚上疼得鑽心,他卻不肯在人前吭一聲。

可是,讓彭石賢不解的是,曾明武像是把他入團的事給忘了,過了好幾個星期,彭石賢到底耐不住,只得正面提出問題來:“團支部討論過我的入團申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