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那房間裡的一切都準備得很妥善。來緣絕宮的怎麼說也是後宮妃嬪,一般是不會虧待的,只有她,身份如此尷尬。

到緣絕宮的第一個晚上,她一個人躺著,輾轉反側,聽著外頭那寒風呼嘯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哀唱一般,寒意已經襲至全身,而她緊緊拽住被子,任憑自己的身子哆嗦著。

夜色濃重,讓人感到壓抑。

霍宸手裡拿著那藏青色的福包,仍在細細觀看了,那福包似乎還有她的氣息,就像是她不曾離開過一樣。

“王爺,蘇州那邊並沒有訊息。”楚青剛拿過一直鴿子的紙條,向霍宸稟報。

霍宸微微抬眸,神色淡然:“那就再查。”

“是。”楚青低頭領命,“雨緋偷了皇后的密函,恐怕皇后會更加小心,很難查個清楚。”

霍宸沉吟了一下,這一次他也不知道皇后打的是什麼主意,母妃也是蘇州人,莫非與母妃有關,但是卻好像是格格不入一般的,他把福包放好,才說:“現下霍寰被幽禁,皇后定會著急,容易露出破綻,那個用參差劍的蔓媛,讓雨緋找個機會,殺了她。”

之前刺殺木晚晴的那個蒙面女子,霍宸派人去查了之後,才得知參差劍是南方一個商人所有,但是隨後那商人家道中落,在三餐不得到溫飽之下,只好把女兒送上山習武,但是商人的女兒最後卻進了宮做了女官。

這就是蔓媛,皇后的心腹。

“在宮裡殺人?恐怕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要是懷疑到雨緋頭上了……”楚青欲言又止,上一次偷取密函,已經差點暴露了身份,如果再有此類事情發生,雨緋恐怕就應付不來了。

“蔓媛武功高強,有她在宮裡輔助皇后,不是好事。”霍宸沉思皺眉,“我們在西峰山遇襲,也是皇后所為,既然她知道狐丘的所在地,那本王便更加確認是皇后陷害母妃了,至於引母妃出宮的那個人,可能也是蔓媛。”

“可是狐丘說,那女子與木夫人有幾分相像。”楚青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這件事一直在兜兜轉轉,一直找不到線索。

霍宸點點頭,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有幾分相像?木晚晴只有一個妹妹,如此說來,那豈不是木以柔?但是他卻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天下之大,有相像之人,也不足為奇。

“楚青,本王叫你準備的龜息丹,拿到手了嗎?”霍宸聲音裡帶著一絲堅定。

“屬下已經拿到手,但是王爺……”楚青看了一眼霍宸。

“但說無妨。”霍宸看著外面沉重的夜色,就想著她在緣絕宮過得好不好。

“王爺為木夫人求情,已經觸怒了皇上,要是這件事情敗露,恐怕王爺會受到處罰。”楚青實話實說,心裡擔憂霍宸會因為衝動,而讓之前所做的一切毀於一旦。

“不會有人知道的,本王定要救她出來。”霍宸說著,心裡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

一想到她的笑顏,心裡就難以冷靜下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遣到緣絕宮那地方去,簡直像一個禁地一般,出入不得,送出宮的妃嬪,都會在那裡孤獨終老,而她也要在那兒受盡折磨。

“可是王爺是否想過,夫人留在緣絕宮與世隔絕,是最好的了。”楚青沒有一絲的畏懼,繼續說,“就算王爺救夫人出來,夫人也是見不得光的,這樣又有什麼區別?夫人此時在緣絕宮不理世事,更不用攪進王爺和晏王之間鬥爭之中,如此不是更好?等到王爺成就大業,就可將夫人名正言順地接出來了,到時候天下已定,夫人也不用左右為難了。”

霍宸瞥了楚青一眼,輕輕地嘆了一聲,有許多事都由不得他,就好像是他違抗不得父皇的命令,他也有難以做到的事情。

他走過去,拍了拍楚青的肩膀,說道:“有此知己,一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