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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顏鴻透露出了要遁入空門,辭去太子之位的念頭後,康熙心底蠢蠢欲動的邪念就開始不斷地滋生。康熙信佛嗎?信天嗎?出於維護君主集權的需要,他是信的。畢竟君權神授,這些佛教道教的思想都有利於他的統治。可對於一個只是隨便的一句話就能夠影響到千千萬萬黎民百姓的生死的君主而言,真說對神佛敬畏,那又是個笑話。
是以,康熙當是時的第一個念頭也不過是如此這般,就不會有人對顏鴻身邊無人,沒有暖床管家的女人而說些什麼閒言碎語,而他便也可以自私地佔有顏鴻。雖然,很快理智回籠,才有了朝堂上的呵斥,才有了後來的妥協,才有了現在的五臺山夜話!
“父皇,請加印!”顏鴻雙手傲然負於身後,第一次在康熙面前如此坦坦蕩蕩,似是拋卻了所有的枷鎖,目光掃過被康熙放置在一邊桌上的明黃色詔書,一貫偏向於無慾無求的淡漠面容卻散發出了奪目的光彩,就好像他現在所求的便是他一直以來的所求。
康熙深深地看了一眼顏鴻,這才拿過玉璽蓋上印章,還沒待他說什麼,顏鴻卻已經拿過了蓋好印章的詔書,將詔書卷好置於懷中:“父皇,時日不早,兒臣還要在這兒修行,國不可一日無君,胤礽尚小,雖有朝臣扶持幫協,到底稚嫩。”
“朕的承祜,你就真得捨得朕就這麼走了?你竟然為了朕,寧願拋卻榮華,丟下尊貴的身份,難道不是為了能夠呆在我的身邊嗎?”
康熙看了被顏鴻放在懷中的詔書一眼,只覺得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一下子被搬開了,不由得展顏一笑,雙眸沾染上了別樣的幽暗色澤從上到下將顏鴻好好打量了許久。他突然想起來,自從顏鴻去征戰噶爾丹算起,他已經許久未曾碰過自己的兒子了。
有些慾念,平日裡壓制得極好,倒是能夠控制得很好。一旦拉響了警報線,開啟了閘門,就會如洶湧的潮水一下子鋪天蓋地地蓋了過來。康熙此刻便只覺得理智全無,所思所想,也不過是想要將這個讓他痛到無法忍耐的人兒狠狠地碾磨衝撞。
從椅子上起身,康熙一步一步地逼近顏鴻,勾過顏鴻的下巴,兩人的面頰越來越靠近,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溫度。都說久旱逢甘霖,康熙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對顏鴻的想念竟然是如此的兇猛,以至於他這一刻,所思所想不過是將這個青年揉進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離。
彼此的衣衫滑落,牙齒互相啃咬著對方,一如兩頭兇獸,既放肆又狂亂,一開始的所有都在康熙的掌控之中,可是為什麼當兩人到了床上後,卻又發生了這樣的逆轉。看到顏鴻一個巧勁反騎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時,康熙還沒有起什麼戒心,直到康熙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竟然被高舉過頭部綁在了床頭,這才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他待要反擊,卻又發現顏鴻看似瘦弱的身軀其實卻是精幹有力,力氣更是大的驚人,他竟然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開顏鴻的禁錮。
他有心待要說些什麼,雙眸浮上怒意時,卻瞥到顏鴻充血般癲狂的眼神,一下子便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不由得頓住了。腦海裡不期然地就浮現出了顏鴻曾經在耳邊的私語。
“父皇,原來我也不過是普通人,我也是會嫉妒,會瘋魔的。我不知道,再繼續以這樣的狀態呆在父皇身邊,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一遍一遍地自稱兒臣,一遍一遍地提醒著我,原來我同父皇你之間隔著的距離,如此深,如此遠,綱常倫理,君臣有別,父皇,到底我該怎麼辦?”
明明是那麼久遠前的夜半私語,可此時此刻卻又那麼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浮現在腦海,顏鴻現在這樣子面色潮紅,眸色癲狂,動作狂亂的樣子,分明就是癲狂之態。
不由得,康熙的心就變得很柔軟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