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是沒有清醒的樣子,心裡已是慌極。聽到有人在問自己,睜著淚眼,哽咽道:“夫人在睡午覺。不知在夢裡做什麼惡夢,嚇成了這個樣子。可是我,我怎麼也叫不醒她。”

聽到這話,三女連忙快步來到床前,看著佩其閉著眼睛,卻一臉的驚恐的樣子。一邊的香林真說道:“別怕,姐姐許是給夢魘給纏住了!”

她說著拿起佩其的大拇指,重重的在指甲上咬了一口,見到手指上清楚的現出一個牙齒印後,她放下佩其手,衝著她的臉上,吐了一口痰。

這香林真平時是個極溫婉極高貴的人兒,現在居然做出這樣一個舉動。旁邊的幾女都看呆了。路子有心想阻止,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痰一落到佩其的臉上,佩其就突然睜開了眼睛,大叫一聲:“媽,我好怕!”

見到夫人清醒過來,路子心裡一陣歡喜,不由衝香林真投去了一個說不出是感激還是什麼的眼神。就衝到佩其的面前,輕輕的用手帕拭去她臉的痰沫,哽咽道:“夫人,你可醒了?可嚇死我了。”

淨完臉後,佩其在侍女的扶持下,來到外廳。三女早就外廳等侯著,正在那裡說道話。

“香林真,你剛才是在幹什麼,真真是,一個女孩家,可太粗魯了點。”瑪麗板著臉訓道。

不等香林真開口,一旁吃著點心的慈藍笑嘻嘻的開了口:“瑪麗姐姐,你就別訓香林真了。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她嗎?她哪裡是個粗魯的人,剛才這樣做,肯定是為了讓佩其姐姐早點醒過來。對不對啊,香林真?”

香林真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有了點紅暈:“是啊,我也知道剛才的行為有點粗魯。可我從小就聽姥姥說過:如果一個人做惡夢,怎麼也醒不過來。就可以使勁的咬她的大拇指甲,並且吐痰在她的臉上。所以一時沒有多想,就這樣做了。”

“好啊!臭丫頭,原來你趁我睡著了,把痰吐在我的臉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我饒不饒得你!”香林真剛說完,就聽得門口傳來佩其熟悉的大嗓門。

三女站了起來。瑪麗笑道:“你呀,剛才可嚇死我們了。怎麼一醒過來,又是這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

佩其甩開路子的扶持,走了過來,坐在桌子旁。苦笑著說:“我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怎麼樣?”

她這話一說,幾女不禁都沉默起來。過了一會,香林真脆脆的說道:“不管怎麼樣,蘿冰已經瘋了!神已經處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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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其猛的站了起來,高聲說道:“她瘋了,她瘋了就行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害了我一生啊——”說罷伏在桌案上痛哭起來。

幾女沒有吭聲,直等她哭得聲嘶力竭,停了下來。瑪麗才說道:“佩其,這是沒有法子的事,這是命啊!”

她這話一說,一旁的慈藍也不禁抽泣起來。

香林真嘆了一口氣,等哭聲稍息,開口問道:“對了,佩其,你剛才是怎麼啦?夢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

她這話一說,慈藍也停止了抽泣,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佩其。

佩其蒼白著臉,說道:“這一個月來,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我的身邊,有另外一個自己。她與我一般的衣著長相,我還經常看到她在做事,吃東西。那個動作,表情,就像我對著鏡子裡看到的自己一般無二。她一舉一動,就像是另外一個我在活動一樣,只是,我問話她沒有回答罷了。”

聽到這裡,幾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森森一陣陰風吹過,膽子最小的慈藍,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叫了出來。

幾女都目視著香林真,她剛才提到夢魘,還當真把佩其從夢中叫醒了來,也許她還知道些什麼也不一定。

見到幾人都看著自己,香林真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