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通道。這樣,撥出的二氧化碳會聚集在紙筒之中,在過度呼吸的時候,能重新進入人的呼吸系統,緩解中毒症狀。

悅菱會出現這種情況,在柳清葉看來不是什麼特別的事。

因為孕婦經常會因為妊娠反應的嘔吐、難以進食等,導致體內的黃體酮不正常,黃體酮偏偏有刺激呼吸中樞的作用。常常會有孕婦在沒有正常進食或嘔吐之後,就會發生呼吸性鹼中毒。

但是,柳清葉專業的說法,瑜顏墨反而不太認同。

“我認為她有可能是情緒過於焦慮引起的過度呼吸,你車上有點零食,她之前吃過了,不會這麼快血糖低。”瑜顏墨闡述著自己的想法,悅菱剛才的表現,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失憶的原因有可能是腦外傷,你乾脆現在過來一趟。我們在瑜家匯合。”

出其意料的是,柳清葉竟然沉默了。

瑜顏墨聽不到回應,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威脅:“我會賠你一輛車。”

柳清葉又默了片刻:“不是車的問題。”他的聲音比往常要清冷。他認為瑜顏墨會明白他要說什麼。

瑜柳珍蓮,他的親姐姐,現在還被瑜顏墨關在監獄裡。

他對他的親人毫不留情,但卻在需要他做事的時刻,從不客氣。

柳清葉的心裡,只覺得鬱結。

“你不用來了。”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沒等柳清葉說什麼,已經結束通話了。

悅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臥室裡了。

外面的雨聲,已經淅淅瀝瀝地小了許多。

身邊是一盞溫暖鵝黃色的小燈,而不遠處的窗邊,她看到了一個孤獨的剪影,孑然坐在沙發,一隻手撐著沙發的靠背,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她能看清他側面的線條,甚至那翹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還有固執抿著的唇線。

“顏墨。”她喚他。

瑜顏墨聽到她的聲音,頓時轉過頭來。

“醒了?”他問她,似乎沒有立刻過來的意思。

“顏墨。”悅菱坐起來,對著他伸出了手臂,好像在哀求著他快快過來。

瑜顏墨愣了愣,立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走過來,坐到了她身邊,立刻讓她投入自己的懷抱。

悅菱安靜地在他懷中躺了數秒,這才小聲地說:“我做噩夢了。”

“夢到大火了?”他撫摸著她的頭髮。

沒想到,悅菱快速地搖了一下頭。

“不是,”她往他的懷裡又鑽了鑽,“我竟然夢到,我在叫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做媽媽。我心裡很清楚她不是我的媽媽,可是我又不得不那樣叫她。”

她焦急地抬起頭:“顏墨,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我現在都能想起她的樣子,很臃腫、肥胖,臉上時刻是那種狠毒的表情。而且,她還會用荊條來抽打我,打得我好疼。”

瑜顏墨聽到她這樣描述,心痛得無以言語。

他伸出手,在她的臉龐輕輕滑過——那裡,曾經有過一道血淋淋的傷痕。就在他們相遇的第一天。

因為他的傷,她去給他求藥,可是卻捱了打,一身傷痕的回來。

“她不是你的媽媽。”他看著她滿是疑問的眸子,“真正的母親,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那她是誰?”悅菱驚恐地問,“為什麼我會叫她媽媽?為什麼她要那樣對我?”

“她是你孤兒院的院長。”瑜顏墨的臉色,此刻寒如霜降。

聽到他的話,悅菱立刻打了一個寒顫,噤了聲。

孤兒院的院長……聽到瑜顏墨的這句話,她的腦海裡,突然產生了一種蒙太奇的效果。一幅幅過往的畫面交疊而過,記憶的碎片在她的眼前走馬燈似的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