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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卻也比他想象中,還要沉穩內斂。
狂而不亂,收放自如。
這八個字,一直是老爺子多年來對水木華堂的要求。但他總是對水木華堂不滿在於,水木華堂一身的羅剎氣,無論如何也是藏不住。
他學會了不動聲色,學會了收放自如。但是他本身的氣質太過詭黠,越是表面藏得溫雅平和,對應上他的行為,反而讓人愈加覺得他殺氣過重。
“微笑的死神”的稱號,在旁人看來,是對水木華堂的讚美。
然而在老爺子看來,是對他多年來悉心調教的羞辱。
在水木罡看來,王者其實不需要掩藏,因為有與生俱來的自信,他可以恣意狂放,也因為有對自己能力絕對的把握,他不會畏懼任何挑戰。
水木華堂,再是深得他的精髓,也缺了血統裡的那一份自信。
很多時候,老爺子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對視,可以坦然與自己爭論。不畏懼他的強權。可惜水木華堂每每遇到他霸道的目光,就會恭順地垂下睫毛。
也正是因為他這份隱忍的恭敬,老爺子遲遲不能完全的信任他。
因為你可以擊敗一個明確的敵人,但卻無法輕易掌控一個藏有內心的自己人。
如果可以,水木罡希望水木華堂有朝一日,能像瑜顏墨這樣,毫無畏懼,堂堂正正地和他對視,哪怕兩人目光的利刃已經能將對方刺穿。
這場似乎不知如何收尾的對持,最終在老爺子的一聲輕哼之中結束。
“回家。”他轉動了輪椅,把一個硬朗的背影留給了瑜顏墨。
這個年輕人,有多少能耐,多少底,今日一見,老爺子的心中,已經有數了。
哼,看樣子,還不能完全放手讓水木華堂掌管財團。
車隊很快整裝,慢慢護擁著水木罡的保姆車而去。
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瑜顏墨站在滿是血的林肯車前。
水木華堂,還是給他逃脫了……不過這件事,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他拖著幾乎算是沉重的步子,往勞斯萊斯走去。
這輛車,在此次的戰役之中立下了赫赫戰功,但卻也因為他的瘋狂而變得傷痕累累。
“大公子,您是否要換一輛車?”手下壯著膽子問。
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瑜顏墨沒有像往常那樣簡潔地回答,也沒有用眼神示意。他只是做了一個手勢,一個拒絕的手勢。
他的思維,彷彿是遊離在很遠的地方,並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的事。
司機想要進入勞斯萊斯,然而瑜顏墨比他還要先走到車門前。他一個人,開啟門,徑直坐進了駕駛室,然後幾乎是機械性地扶住了方向盤。
他就那樣呆滯地坐了起碼七八分鐘,最後,他慢慢的,把頭放在了方向盤上。
清晨,太陽從海面升上天空,光線太過耀眼,刺得他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就好比真相,那麼殘酷卻又那麼刺眼,讓他關也關不上意識的窗戶。
潘多拉的魔盒,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可以帶來他世界的災難,卻唯獨……要把希望關上。
不知什麼時候,勞斯萊斯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瑜顏墨的手下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們平日裡冷若冰霜的大公子,趴在方向盤上,笑得不可抑制。
他在笑什麼,沒人知道。
他為什麼笑,也沒人知道。
他們只覺得,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讓人從心底裡滲出了寒。不是因為誰發出了這種笑聲,而是這種笑聲本質,就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瑜顏墨一直笑,停不住的笑,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