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肩上。

瑜顏墨和悅菱踩著一樣的腳步,一樣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靜謐的林間幽然迴盪。

“還有一些遠親,不過已經不怎麼來往了。”瑜顏墨在頭腦之中把瑜家的家譜畫了一遍,“除此以外,最近的,就是我二叔了。”

“你還有個二叔?”悅菱抬起頭,她亮閃閃的眸子,比起秋日的豔陽,還要多了一分色彩。

瑜顏墨點了點頭:“是我父親的親弟弟。當年我父親發生車禍的時候,他們坐的是同一輛車。我父親是當場死亡,而我二叔重傷到了頭部,成了植物人。”

悅菱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他結婚了嗎?有家人嗎?有孩子嗎?”她連著問了一大串問題。

瑜顏墨又緩緩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不過我聽說他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曾經交往過一個女朋友。”

悅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她掩著嘴,在瑜顏墨不滿的眼神之中偷著笑:“你那時候才多大,就知道人家有過女朋友。”

瑜顏墨冷著臉:“因為他和我父親在書房裡大吵大鬧,我湊巧聽到了。我父親這人很**的,大概是認為我二叔交往了他不認可的女朋友,所以才緊急把他從英國叫回來。”

“噢。”悅菱望著天,腦子裡想象著瑜顏墨的父親和瑜顏墨的二叔一起吵架是什麼樣的場景,“顏墨肯定不是很像你父親。”她篤定地點了點頭,“我覺得顏墨不是那種會和別人大吵大鬧的人呢。”

“說對了。”瑜顏墨至上而下斜睨了悅菱一眼,“就連瑜柳珍蓮都說,我的性格更像我二叔一點。印象裡,我二叔不是那種話很多的人,凡事都很喜歡藏在心底,顯得比較沉穩內斂。”

“羞羞羞,”悅菱颳著臉,“哪兒有人自己誇自己沉穩內斂的。”

瑜顏墨的臉色黑了黑。

他說自己和二叔性格像,繼而又說二叔沉穩內斂,變相就等於說自己沉穩內斂了。

瑜顏墨的話裡當然沒那個意思,不過菱小姐喜歡玩文字遊戲也是種骨子裡的惡趣味了。

瑜顏墨決定不和菱小姐計較,你越計較她越是蹬鼻子上臉,所以他乾脆把這個彎繞過去:“我說這個話的意思是,我二叔那樣的人,也會因為一個女人,和我父親那樣**又霸道的人吵成那樣,想起來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將心比心,如果有權威的長輩會反對我跟你在一起的話,我也會像二叔那樣和別人吵的。”

可是這種變相的表忠心,菱小姐偏要裝聽不見。

“啊,我又聽到布穀鳥的叫聲了,好像在林子那頭!”她指著樹林的另一端。

然後菱小姐歡快地撇下瑜顏墨,往前小步而去,只留下一個風中凌亂的瑜大公子,默默地抹掉了心中的內傷。

水木罡的書房裡。

雅正坐在一把椅子裡,仰著頭喝著一大杯的水。

“爸爸!”她把杯子往傭人的手裡一塞,“這麼大的事,你當初為什麼要隱瞞我?”

水木罡的臉色沒太大表情:“你當時就快要臨盆了,我不想這件事刺激到你。”

當初,瑜顏墨的父親,和他的弟弟一同乘坐著汽車,卻發生了車禍。水木罡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水木雅,一來是畢竟兩個人曾經有過戀愛史,另一方面,他也希望雅能和瑜凱奇斷得乾乾淨淨。

不管,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水木雅有些傷神地坐在椅子裡。

隔了好一會兒,才抬起幽怨地眼眸:“爸爸,我也只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問。”水木罡就一個字。

“當年的那場車禍……導致瑜家兩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是不是……你安排的?”

水木罡聽到這句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