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逐漸遠去;深藍的晶瑩河流蜿蜒至無盡遠方,上方還飄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水聲潺潺,碧水連天,葳蕤生長的高大樹木於河岸兩旁安然挺立,碧色的樹冠蔥蔥郁郁,舉起天邊的雲朵也毫不費力。

在花海的映襯下,幾隻白色的鳥自在地飛翔著,此情此景簡直就是仙境一般。

前面的柳彬亦是目瞪口呆的看這這一切。

“你來了。”前方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語氣聽上去十分釋然。

水月回了回神,看向聲源,果不其然,就是她在山崖處遇見的那位老婆婆,身後還有幾名身披白紗的少女。

“請。”幾名白紗女子走到柳彬和童果面前,讓出了一條小道。

柳彬看了看身後的水月,水月對著他點點頭,柳彬頓了一會,也了點了點頭,跟著幾名少女漸漸遠去。

整座天地之間,就只剩下歲月和這個老人。

“來,你跟我過來。”老人笑的一臉和善,親切的拉起水月的手。

水月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小步,強忍著沒有抽出自己的手,緩慢跟在老人身後行走著。

很快,兩人走到一顆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前,樹木的枝梢交錯著,伸展開來的繁盛的枝葉如碧綠的雲,把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

它的樹皮是墨綠色的,粗壯的奇形怪狀的樹枝像龍一樣在樹上盤繞著。

微風過去,枝葉發出簌簌的響聲,逐漸飄落在樹下的木桌前。

“少主,人來了。”

老人拉著水月,微微低頭,無比恭敬的開口。

水月打量著木桌前,輕閉著眼的男子。

一身白衣,讓水月不禁想起了君沐塵,可君沐塵身著白衣,看上去溫文爾雅,給人一種無比干淨純潔之感。

而面前的男子,不僅一身白衣,連頭髮也是白色的。

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直似神明降世,讓人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敬畏。

容貌如畫,五官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眉間點刻著一個奇異的字元,閃著淡淡的金光,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長袍攏著那身軀,隱約的勾勒著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著,看不清,道不明,眼前彷彿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無質。

男子聽聞老婆婆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

水月的目光看向男子的雙眸後,立馬呆住了,腦海中,似乎閃過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這名男子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眼底看不到一點情緒,象看穿了人間所有的滄桑,融進了萬載的清秋。

男子的目光看向水月,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傷痛。

水月眨巴著眼睛,甚至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為什麼,他看見自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便是血族的後人?”男子收回視線,朱唇微啟,聲音就像是從遠方的山谷裡緩緩飄來,如夢如幻。

水月聽完瞳孔猛的一縮。

他。。。怎麼會知道。。。知道血族。。。

“少主,這丫頭手上帶著的,正是血紋一族的納戒。”老婆婆微微將水月的左手抬起,食指上帶著的,正是水月的納戒。

“怎麼會這樣?!”水月看著手指上的的納戒,伸出右手摸了摸。

她還記得,之前想要帶上它,可是,每次帶上之後,都會消失不見,然後重新出現在自己的手中,這是什麼戴上去的?她怎麼都不知道?

“這並不是我給你的那枚戒指,血紋戒,其實,一直都在你的手中。”老人笑了笑,從手中拿出起另一枚跟水月手中一模一樣的戒指。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