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緋開口,她之所以讓我三天之內不許提沐嬌,也許是在想要怎麼跟我說吧。既然這樣,那我不如先不提為好,等她想好了,親自跟我說,而我,現在心情太亂,先讓自己冷靜一下再說。

我回到店裡的時候,不見雨緋,一個老店員認識我,向裡間的房子裡指了下,同時向我作了一個噓的動作,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悄悄地走過去,門虛掩著,我在門口止住,佳佳要衝進去,被我扯住,從虛掩的門縫裡看去,見雨緋的媽媽坐在沙發裡,臉側向一邊,雨緋則在看著她,神情裡隱著怒不可揭的怒意,另外還有兩個不年輕人,站在那兒,一副吊兒朗當的樣子,看樣子不像是什麼好人。

“這次又是多少錢?”這是雨緋在問話。

“沒有多少。”雨緋的媽媽愛理不理地回答。

“那到底是多少?”雨緋的語氣很重。

“一共是二十萬三千塊,大姐說了,零頭就不算了,二十萬塊就行了。”其中的一個年輕人說道,聽他/她的聲音,分不清是男還是女,短髮,戴著一隻耳環,一隻耳朵裡還塞著耳脈。

“是不怎麼多啊,”雨緋冷笑了下,“二十萬,沒有!”拍了下桌子,立即就火起來,“你當我是幹什麼的,我開這家婚紗店,一年都賺不到二十萬,你讓我拿什麼錢替你還債?賭,賭,賭,就知道賭,跟你——”話說到一半,雨緋強壓制住怒火,閉上眼睛,手按在額頭上,已經快要承受不了。

“我們可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到底給不給錢?不給我們就把她帶走,拍三級片啊,賣到按摩院哪,愛怎麼處理都跟你沒關係,我們可不是來求你還錢的。”另一個人敲門桌子道。

“姥姥又輸錢了。”佳佳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抬頭看著我。

“賭博是不良行為,不能跟她學啊。”我輕輕地要拍她的頭,忽然想起來她總說不能拍頭,會長不大的,又停下來。

“媽媽,”雨緋看著母親,“我跟你說清楚,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還有下次,別說作女兒不孝,無情無義,我不會再幫你了。”說著開啟抽屜,可看了一眼,這裡的現金又哪有那麼多,頂多不過十萬塊。二十萬,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銀行卡也行,工商、農行還是民生,哪個銀行都吃得通。”一人慢不經意地說道。

雨緋再一次看了一眼媽媽,她看向另一邊,好像並沒有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子女還債,只是理所應當。

雨緋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來,拿起筆,在後面寫上密碼,然後遞過去,道:“這裡面正好有二十萬,只多不少,零頭我也不要了,希望你們帶給你們大姐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再賭,再輸多少錢,都和我無關,也不用再到這裡來找我。”

“這卡里真的有二十萬嗎?你不會耍我們吧?”一人問道,話還未落,被另外一人一拳打在腦袋上,喝道:“你傻啊,她敢嗎?第一天出來混啊,誰敢耍我們就把她去當小姐。”說著瞟了一眼雨緋。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嗎?”雨緋瞪著他們,下逐客令。

見兩人轉身要出來,我趕緊拉著佳佳走向一邊,裝作在看婚紗,緊接著就聽到關門反鎖的聲音,然後是雨緋歇斯底里裡發脾氣,摔杯子,砸東西,還伴隨著無奈的哭聲,我聽到這裡,趕緊帶著佳佳離開,道:“我們先去吃東西吧,媽媽現在很忙。”

走在喧譁的都市裡,滿耳都是雨緋的吶喊,還有她的哭聲,她和她母親的事情我是不適合介入的,只是——

“爸爸,我們吃什麼呀”佳佳一語提醒我,才知道不是一個人,不是在散心,而是出來吃東西的。

“那你想吃什麼,”我問她,“對了,爸爸問你一句話,最近姥姥是不是一直去賭博?”

“對啊,”佳佳道,“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