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木斯克……應該就在這附近,看來俄羅斯人的勢力已經到鄂畢河流域,前有狼後有虎,時不我待啊!”

對於土默特部嚮導的好意洪濤也沒辜負,當場又賞了一把精鋼寶刀,並請他當做正式會談時的通譯。

等嚮導千恩萬謝的離開養心殿,本來還充滿和藹笑容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走到牆邊拉開帷幕,盯著大地圖好一頓看。

最終在阿爾泰山以北重重的紮上了一根銀針,再以此為準,從阿爾泰山起筆,畫了條彎彎曲曲的線條,一直通到了地圖的最上邊。

鄂畢河是怎麼流淌的洪濤不清楚,託木斯克具體位置同樣不清楚。根據土默特嚮導的描述,只能標出河流大致走向與城市的大概範圍。

不過這已經足夠引起高度警惕了,阿爾泰山是西域的最北端,鄂畢河發源於阿爾泰山脈,也就是說俄羅斯帝國東擴的腳步已經到了西域的頭頂,幾乎要與漠北蒙古交界了。

相比起來自己這邊連遼東女真還沒搞定,又有漠南蒙古擋在北邊,想染指西伯利亞地區明顯已經處於劣勢。

洪濤想要佔據西伯利亞?沒錯,在他眼中西伯利亞對大明將來的影響,遠遠要大於青藏高原。

這兩個地區雖然都屬於人煙稀少、氣候環境惡劣、要啥沒啥的雞肋,但用戰略眼光來看意義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經濟賬,如果放任西伯利亞被沙俄佔據,那大明就要保留和加強北方綿長的防線。面對一個對土地有著同樣熱衷的大帝國,每年光軍費就要耗費頗多。

反觀西南方向,那裡短時間內沒可能出現一個大帝國,就算亂也是有限度且不致命的。只要擁有足夠的海上力量,切斷其與外界交往的途徑,就是塊死地,畫個圈過家家玩可以,想發展沒門!

而海軍正是大明帝國未來要大力發展的軍種,不管有沒有西南地區都要擴大編制,屬於捎帶手的事兒,根本談不上浪費。

至於說西伯利亞有後世發現的各種自然資源……那些暫時先不考慮,太遠了,開採難度也太大。

然後是地緣政治賬,大明帝國如果想向西發展,必然會和沙皇俄國發生衝突,極難避免。也就是說大明帝國和沙皇俄國早晚會是死敵,所以更不能讓死敵蹲在自己頭頂上,隨時隨地想南下就南下。

而西南方向就無所謂了,就算當地的土司、部落首領跪下懇求,洪濤也不會派兵去全面佔領。都是熱帶雨林山溝子,佔領之後除了喂蚊子玩根本沒用。

大明海軍只需佔領幾個沿海港口,控制住孟加拉灣就足夠了。而這些港口是否能佔領,根本不用徵求當地人的意見。你同意我們要佔,不同意依舊要佔,區別只是不挨和多挨炮彈。

在沙俄使團抵達京城的第五天,洪濤在養心殿裡召見了使團首領伊凡佩特林。從相貌上看,這是個標準的東斯拉夫人,身材高大面板白皙,體毛和鬍鬚濃郁,唯獨頭髮不怎麼爭氣,髮際線已經快退到頭頂了。

跟著太監進來之後,先是看著長長的會議桌愣了下,估計是沒想到在如此巍峨富麗的皇宮之中,會出現做工如此普通的大桌子,怎麼看怎麼與周圍的環境不符。

再看到寶座之上的皇帝,又愣了一下,甚至往前探了探脖子,好像要再看清楚點。很顯然,這副胖乎乎的臉蛋和略顯迷茫的眼神,與堂堂大帝國皇帝的身份好像不太般配

“大明帝國皇帝陛下,俄羅斯帝國沙皇的使者伊萬佩特林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但不管怎麼詫異,佩特林還是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給他一把長刀和一杯酒!”看著這個很古怪的行禮姿勢,洪濤咧嘴笑了,吩咐王承恩給沙俄使團代表增加點道具。

“噯,這樣就像樣子了!去幫朕把酒杯拿過來。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