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個滿懷,他說話的熱氣噴在耳邊,癢癢的讓她很不自在。她急忙轉移心神,努力集中到暗器上,按照他教的方式輕輕一摁,就聽見輕微一聲細響,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激射而出,紮在前方書櫃壁板上。

她忘了窘迫,驚愕之下猛一抬頭,後腦勺便撞在王亨的鼻子上,王亨覺得鼻子痠痛,放開她倒退兩步。

她忙轉身,歉意道:“恩師……”

王亨捂著鼻子惱恨地看著她。

梁心銘尷尬問:“出血了?”

王亨道:“你盼著出血?”

梁心銘道:“啊不,學生剛才一激動就忘了神。請恩師恕罪。學生瞧瞧,可撞狠了?”

王亨悻悻道:“少見多怪!”

說罷放下手,和她走到書櫃前看那針,已經沒入一大半進了壁板,可見勁道之足。

王亨道:“若紮在人身上,可致命。”

梁心銘歡喜道:“這個好!”摸著那冰冷的鐲子,感覺十分的踏實,彷彿生命多了一層保障。

王亨又將腰帶為她繫上。

梁心銘半舉著雙臂,看他低著頭在自己腰間地忙,一顆心不禁提起來。她想說“讓學生自己來吧”,可這不是普通的腰帶,須得他示範一次。

好容易繫上了,兩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然後,王亨依然站在她身後,教她使用機關。

因為有了之前的體驗,他這次幾乎一靠近她便聞見那幽香,忍不住心頭激盪,如醉如痴。

梁心銘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說話,詫異地回頭,“恩師……”這一側首,臉頰擦過他的唇,和他臉對臉。

這是第二次被動接吻了!

梁心銘心中想道。

第一次是在賀城別苑。

第239章 實在太重視了!

這麼近在咫尺地對視,雙方眉眼都纖毫畢現,眼中的神情一覽無餘,王亨心神失守,喃喃道:“馨兒!”

梁心銘又慌又內疚,輕聲道:“恩師,是我。”

她心裡艱難地掙扎著,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和他相認;若認了,他一定無法自控,到時候他們都有危險。

王亨猛然驚醒,漲紅了臉,一面努力平復激盪的心情,一面尋思藉口,要化解眼前尷尬。

他心思敏捷,靈光一閃,便嬉笑道:“為師記得青雲曾說過:只要能讓為師開心,你願意犧牲色*相。”說罷,老著臉皮伸手勾起梁心銘的下巴,湊近她,凝視著她的眼睛,直看進她眼底,柔聲問:“青雲可還記得?”

梁心銘笑容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她小心翼翼道:“學生自然記得。不過,恩師玩笑兩句、以解相思之苦可以,萬不可當真,誤人誤己。”

王亨逼問道:“為師若當真呢?”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問。

梁心銘覺得自己已經石化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抓不住自己的聲音:“學生恐難勝任呢。學生身上沒有女人味。那天審問縱火犯,他還罵學生表裡不一、心腸歹毒呢。”

王亨輕聲道:“為師不嫌棄。”

梁心銘無力道:“惠娘會傷心。”

話一出口她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瞧她都說了些什麼,難道不是因為她自己抗拒,竟是怕惠娘傷心?

她惶恐地看著王亨。

他會顧忌惠娘嗎?

顧忌就不是王亨了。

她不敢想下去,覺得這太荒唐了!

王亨卻噗嗤一聲笑了,鬆開手道:“為師看你確實表裡不一。嘴上說的好聽,心裡是否罵為師?”

梁心銘也恢復自如,笑道:“怎會。恩師為人,學生最信任的。恩師不過是同學生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