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面對梁心銘?

“你好些了嗎?”東方傾墨又問。

趙子儀不答,目光朝下身看去,才醒來這一會,他便感到難受極了,渾身虛軟又燥熱不安,下身腫脹,說明他的毒依然沒解,流再多血也沒用。

東方傾墨立即便明白了。

不過,他卻比趙子儀樂觀。

他道:“你腦子清醒了,說明這藥有效。那幾個都還人事不知呢,想不出辦法之前,老夫只好把他們弄暈了。來,把這藥喝了”他轉身將剛倒出來的藥汁端起來,一面來扶趙子儀“待會再診脈試試。不行再調整藥方,總之讓你少受些罪。”

趙子儀想坐起來,結果渾身虛軟撐不起,在神醫的幫忙下才勉力坐了起來,接過藥碗,一氣喝了。

他將碗還給東方傾墨,聽著外面的廝殺聲,想到自己遭受的罪,怒氣勃發,對反賊切齒痛恨,就要起身去殺敵,“把這一身火氣用來殺敵正好。”

東方傾墨慌忙攔住他,道:“使不得!你失血太多,又才醒來,怎能上陣殺敵呢?你體內雖有邪火,卻不是靠殺敵和流血流汗能消除的。你就安分些吧!”

好容易將他勸住了,又照方配藥熬給另外的人喝,不然梁錦雲等人硬扛著,非爆體而亡不可。

趙子儀再難耐,也得忍耐。

又自我寬慰道:“安泰來了,青雲沒事就好,這些反賊成不了氣候。等好了,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他本是豁達之人,又以愛慕梁心銘為罪,是對朋友不義,是對上官不敬,因此強令自己將這事丟開,不去想它。

梁心銘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圓房禮!

洞內旖旎纏綿,她和王亨正鵲橋會;洞外喊殺震天,激戰聲如一曲輝煌的交響樂,譜寫著壯麗的歷史篇章。

說不緊張是假的,萬一對方殺進來,她情何以堪?或者一炸彈落進來,將這洞炸沒了,她豈不死的冤?

越緊張,越激動!

當務之急她要儘快解毒,因此就像在與對方賽跑一樣,在喊殺聲中逐步邁向生命的最高峰!

登臨絕頂時,她想起二爺。

“你註定是本官的踏腳石!”

“你們所做的只能成就本官!”

她展開笑臉,如怒放的牡丹。

迷濛的雙眸,在洞壁上火把映照下,水光瀲灩,眼底印著王亨的身影;他的眼中也印著她的身影。

他俯首,與她鼻尖相抵,輕聲問:“你覺得怎麼樣了?”

梁心銘:“……”

她能說她意猶未盡嗎?

即便是夫妻,即便她中了情毒,她也不好意思在他們第一次圓房時說這話。但是,這毒不除乾淨的話,回頭出去了又發作怎麼辦?與其到時候丟人,不如現在說出來。

怎麼說是有技巧的!

梁縣令不願忸怩,但也不願太直白,她是狀元,得講究含蓄、文雅,於是透過另一種方式達到目的,她看著王亨,關切地問道:“你還能受得住嗎?”

王亨:“……”

他盯著梁心銘看了好一會,才柔聲道:“只要青雲沒事,為師奉陪到底,定要青雲記住今天!”

梁心銘道:“只要恩師撐得住,學生也奉陪到底!”

王亨:“……”

他彷彿找回了小時候兩人鬥口的樂趣,也換了個話題逗弄她,道:“那好,為師先抱青雲去洗一洗。你這身上多少天沒洗了?味兒有點重。”

梁心銘:“……”

她女扮男裝已經夠辛苦的了,在野外哪能像男人一樣天天洗澡呢。雖然在有水的地方,她也裝模作樣地洗澡,趙子儀和流年為她守護,但她只敢隨便洗洗,上身是不敢解開的,明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