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上,她微微的睜開眼,衝著我弱弱的一笑,“主子,您怎麼出來了,外面……太陽烈……”

我哽咽難言,只覺得心裡無盡的沉重,抬起頭,目光如錐,語氣裡不知不覺中,帶了一份冷冽,“李公公,禍害龍裔是天大的事,如今,既然在我的淺梨殿裡搜出了紅花粉,我自然是逃不了干係的,你們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段,費這樣的心思。”

此時已經是正午,太陽越加烘烈,院子裡血腥氣愈發的濃,小安小泰幾個,橫躺在地上,身子時不時的抽搐著。

“既然是主子做下的事兒,奴才怎麼能知道,李公公,請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一字一字,說的切齒咬牙。

李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出聲,道,“嫻主子不必急,該嫻主子的,自然等著嫻主子。”

“這個,就不勞公公費心了,”我不再看他,和隨後跟來的蔣秀抱起裁雪,小青扶起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剪冰,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

李德自從被我搶白了一頓,氣恨恨的回錦元宮覆命,臨行前,吩咐留下的人嚴加看管,不得有一絲失誤。

淺梨殿裡立時成了一座牢籠般,我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小安小泰他們全都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小青和蔣秀也顧不得許多,扶了他們進來上藥。

風波起(六)

楊阿亮的傷勢稍好點,一瘸一拐的出去弄了些吃食進來,“主子,用點兒吧。”

我哪裡吃得下,搖了搖頭,讓他們自己去吃,走到殿外,看著淺梨殿緊閉的大門,心裡暗沉沉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更何況,如今在我的屋子裡,明明白白的搜出了紅花粉,這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正悶著,只聽得大門一陣緊敲,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快開門,趙主子來了。”

“紫芫,”我心裡一驚,她來幹什麼?

鬧到現在,我倒把她這個正主兒給忘了,那龍裔,可是懷在她的肚子裡的啊!

最來,因為她的身子不好,情緒又不穩定,皇后憐憫體恤,命她不必每日前去寧瑞宮請安,太后向來寵她多點,此時,也是憐惜有加,倒常命人過去清音軒安慰她!

所以,早上在寧瑞宮裡這樣鬧起來時,她並不在場的,想必此時才得的信兒,我心裡顫了起來,若是紫芫信了她們的話,她該怎麼恨我?

有人趕緊的過去開了門,卻只開了半邊兒,那小太監堵在門口,口裡道,“奴才給趙主子請安了。”

“恩,趙主子說免了,咦,怎麼不把門開啟呢,你這樣,讓主子怎麼進去?”還是那個清脆的聲音,只是現在聽得清楚了,正是蟬兒。

那小太監卻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點著腰兒笑道,“趙主子,對不住您了,如今這裡的嫻容華是犯了事兒的,貴妃娘娘嚴命,任是誰,也不能進來一步,趙主子請回。”

“什麼?”蟬兒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

“要是我們非進去不可呢?”

“實在對不住了,請趙主子可憐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要是讓貴妃娘娘知道我們放你們進去,這小命兒,可就沒了,”那小太監一下跪了下來,硬生生的擋著。

“要不,您求求貴妃娘娘去,是不定,貴妃娘娘就準了您呢!嘿嘿……”小太監腆著臉笑著。

蟬兒氣得跳腳,卻也是沒辦法,又爭執了幾句,到底退了回去。

我鬆了口氣,人也軟了下來,小青見我不對,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