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這才過了多久,你竟然連安分待著都做不到——盛城際速的事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嗎?撞死人的事後頭藏著什麼貓膩,你比我知道得更詳細。”梁明噴著話筒冷笑一聲:“……我呢,就當是顧及著咱倆好歹還有點兒血緣,再警告你最後一次,梁家能有今天,不是靠著老爺子兢兢業業,這些個根基都是憑著我媽的關係才盤活起來的,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

賽事散場的長尾效應堆疊在盛北區特殊案發緩慢疏導的情況之上,單向擁堵的車流湧動緩慢,妄圖調頭改道的車幾乎堆擠搶佔到了江北場館環路的匝道上面,開出百十來米就被同樣心思“機敏”的一眾車主卡絆在半路,末了只能無路可退地鼓湧在車道當間,消磨著耐心拖沓著車速,溫吞緩慢地往前開。

“你再這麼胡鬧下去,公司才會一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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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打個電話過去?”

梁霽微微斂起眉間,厭惡地把通話的音量降到最低,沉寂著一張臉,和聲細語地把嘗試著奪回手機使用權的王律規勸出去,轉而搓了搓耳廓,留意著電話那頭鎖舌卡住的響動,“呵”地嘲笑出聲,“盛城際速的事兒,你怎麼敷衍調查我管不到,但如果因為徹查你手底下直屬的子公司,牽連到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軌的其他業務……到頭來無非就是查賬嘛,但摻了水分的清單報表上籤的是誰的名蓋的是誰的印——”

“梁霽!你別他媽想著把我踹出去!”

梁明的嗓門兒震得頂配的音箱都呲出了雜聲,“老爺子的遺囑寫得清清楚楚!盛城國際沒你的份!如果你想把我推下水,那公司也別想好,我一定會讓你一分錢都撈不到地從這兒滾出去!”

“不然怎麼?找你那個癱瘓在療養院這麼多年都沒去看過的親媽告狀?還是像之前一樣把樓馨的墓地挖開,再揚一遍小三的骨灰?”梁霽並無波瀾地揭開這道關乎他身世經歷的陳舊傷疤,輕描淡寫地冷哼,“梁明,這麼多年了,有點兒長進吧。”

梁霽抵著方向盤,任由車身滑行跟隨在前序的混動轎車後面,目光落在了不知道是撥動了哪個按鍵左搖右擺起來的後窗雨刮器,隨即略微分神地調高車載通話的音量,輕聲打斷了正在電話那頭舉例剖析接下來該如何最低成本地剝離梁明手上股份資產的法務,餘光瞥向反扣在副駕駛座位上震動了有段時間的私用手機,轉瞬又把視線斂回來,“不好意思王律,剛剛說到怎麼把盛城際速從集團鏈條脫扣摘除的地方我還有一點問題——”

他話音正懸未落地,車載音響裡就“咚!嘩啦——”地撞出一地稀碎的雜音,緊接著就聽見一陣氣喘搶佔噴撲在手機的話筒跟前,大抵是來人還憤然地扯掉了王律的耳機隨手扔進了律所洽談室的魚缸,電流“滋啦”的噪音合著電話那頭的憤恨怒吼,成倍放大地炸響了梁霽的車廂裡。

“……不就是長進嘛。告狀那肯定得告個大的啊,過家家多沒勁。”

梁明對於梁霽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措無動於衷,甚至於像是正中下懷,忽然就猖狂頑劣地笑出聲來。

“梁霽,我肇事的那臺車,你全部仔細檢查過嗎?”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萬物有靈且美,願珍惜,願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