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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觴不記韶華,憑誰留。舉樽憑欄,空碎流年喉,光陰荏苒,空憶當年執手。
夢醒千年後,江山似舊溫柔,誰共千秋,逝者如斯,坐看白雲蒼狗,瀚海桑田,獨望風雨滿樓,半生輕狂客,半生泉下相侯,寂寞誰收?後來葬劍天涯遠是非,徒見峰壑輾轉日月追,故人誰閉塵關不得歸,盡青春,鑄劫灰。不過三千浮華,輕擲換一醉,回首疏狂難悔,夢裡又觸前塵,全做煙花醉。
若知一入江湖,歲月催,他散青絲,落日九星輝,他解綢衣,攜袖紅絮紛飛,他劍指蒼天,殊途再難同歸。命數誰窺,我敬一杯,憶他月下揚眉,我傾一杯,祭他風醉,我且留一杯,換他回眸秋水。
命運弄誰,他斷流年,轉身前塵盡揮,他棄仙途,劫中潮漲潮退,不知輕誤昔人幾歲,年華摧,望穿輪迴。我舍下世,候他執手相隨,我忘來生,守他寂寞無悔。浮生荒唐事,不過痴嗔幾回,難辨錯對。”(注:源自延聆《浮生賦》)
楚皓天聽著這略微傷感的曲子,頭腦裡盡是浮現從殺手盟入江湖之後的一幕幕,從最初為了沈婉月毅然與武林正道為敵,洛陽明月樓與白衣劍客金世義結拜,與牡丹的纏綿悱惻,與瀟湘的種種情緣,與龍鳳樓萱香的情語風情,與段嫣冰的歡喜冤家,到與沈婉月並肩相攜一路走來。
這一幕幕縈繞在腦際,宛若恰在昨日,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竟是浮雲般逝去,浮生若夢,恍然醒來,物是人非。
一曲彈奏完畢,翠珠緩緩起身,挪步走到楚皓天身旁,盈盈一笑,端起一壺酒,往一隻杯子裡倒酒,“楚爺,小女子這一曲《浮生賦》彈奏得可對您的胃口?”
楚皓天回過神,淺笑了一下,接過翠珠遞過來的酒,仰頭一飲而盡,沉聲說:“好酒,好曲。”
翠珠眉宇間略微露出一絲不易覺察地陰笑,然後又給楚皓天倒上了一杯酒,“楚爺,再喝一杯嘛!”
楚皓天臉色微沉,卻是鎖眉,一雙利劍的眼神射向翠珠,“誰指使你的?”
翠珠臉色露出愕然之色,卻是坦然笑了笑,“楚爺,小女子陪你喝一杯嘛。”說著,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便往自己的朱唇灌去。
“說,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楚皓天臉色騰然浮現慍怒,抬手一巴掌將翠珠手中的酒杯拍在了地上,頓時之間,地上的酒潑灑出來,濺起一股焦灼的黑煙。不言而喻,這酒有烈性毒藥。
可是,為何楚皓天喝了一杯會沒事呢?翠珠深感疑惑,但被楚皓天這一巴掌拍落酒杯,卻更是啞然失色,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凳子上,“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楚皓天鼻子裡“哼”了一聲,低沉地說:“因為你本屬風塵女子,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無需為此殞命。”
“可是,為什麼你會沒有中毒跡象?”翠珠疑惑地問。
“因為我早已經料到醉夢樓甚是詭異,我行走江湖,一人一劍一酒壺,對酒自是非常瞭解。而你這杯酒,初入口中,看似與一般酒沒有區別,但是,你低估了一個嗜酒者對酒的敏感,所以,我在喝下酒之際,便用內力將毒酒逼出了體外。”楚皓天倒也不加以掩飾,而是直言相告。
翠珠悽然笑了笑,淡然地說:“小女子聽聞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風流成性,今番看來,楚爺雖是風流,卻也多情。你根本沒必要阻止我的,若是我失敗了,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我必須死,你才能夠活命?”楚皓天明白翠珠的意思,但是,他卻不能夠死。
“是的!可是,我改變主意了,就算我死,也無所謂,畢竟我不過是一風塵女子,無足輕重。但是,楚爺不同,小女子聽聞,如今江湖上,有惡人欲意將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而楚爺卻是俠義心腸,小女子斷然不會助紂為虐。”翠珠說得堅決肯定,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