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他把布條狠狠甩了出去,罵道:“蠻族賤類,堪比牲畜,朕定要讓他們灰飛煙滅。“

龐玉坤有些不解,他撿起布條看了眼,只見上面寫著:”大渝,卑賤之國,上至天子下至黎民不過鼠輩爾,憑城關之險要據城不出,實非英勇之舉,又何敢自稱上國?不若向本可汗自稱一聲兒皇帝,以免干戈一起,要爾狗命!“

“真是狂妄之極,皇上,臣願意同牛將軍出兵討伐蠻族異類。”

龐玉坤氣的渾身顫抖,在他心中蕭銘的地位是特殊的,任何人敢在他面前羞辱蕭銘他都會跟他拼命。

深深吸了口氣,蕭銘說道:“此乃蠻族的奸計,為的便是激怒朕,讓朕貿然進攻草原,這種小伎倆先皇也曾遇到過,幾十年了,這蠻族還是沒有長進。“

龐玉坤嘆息一聲說道:“臣等無能,讓皇上遭受如此屈辱。”

蕭銘心中雖然憤怒,但是他清楚衝動是魔鬼,蠻族越是不擇手段,越是證明蠻族現在急了。

只有不自信的敵人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而對逐漸佔據上風的他來說,只需要等待機會,到時候給敵人致命一擊。

“諸位愛卿不必自責,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趨避之,朕受這點委屈算什麼,只望諸位愛卿能夠同朕一起振興大渝國,將今日之辱他日俱都還回去。”

說這話時,蕭銘一副大氣凌然的模樣。

龐玉坤見狀面露羞愧之色,他忽然跪了下來對蕭銘說道:“皇上,臣有罪。”

“龐首輔這是何意?“蕭銘面露不解。

龐玉坤伏地大哭,“自從皇上登基臣的私心便一日盛過一日,為了一己私利,臣不斷排斥長安舊臣,在官員任命上也多用自己的人,甚至出於私心反對皇上取消士農工商的政令而罔顧這對大渝國的益處,如如種種,臣罪該萬死。”

“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福禍避趨之!”龐玉坤念道,當蕭銘正色念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種被他忘卻了很久的情懷在他心中激盪,這句話不是正是他曾經追求的嗎?而他現在雙眼卻被利益矇蔽,完全忽視了自己的當初的志向。

不僅是龐玉坤,議政殿中的將領也都羞愧地低下頭,魯飛說道:“皇上,末將也有罪,以前末將打仗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現在打仗卻一心為了軍功,末將實在羞愧。”

“末將也有罪。”

“末將也有罪。“

“……”

將領們一個個在龐玉坤身後跪了下來。

蕭銘怔了一下,這些日子他最煩惱的便是這些人心態的轉變問題,有時候在朝堂上他看見龐玉坤儼然就要成了斐濟的翻版。

他重用斐濟的本來目的不是為了制衡龐玉坤,而是為了穩住豪族和舊臣,只是龐玉坤的表現讓他越來越來失望,他才有了兩手準備,畢竟他最不想看見的便是自己培養的官員最終被同化。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蕭銘面帶笑容,他依然記得龐玉坤五年前跟他說的話,為了國家他願意赴湯蹈火,“只要龐首輔今後能偶鼎力輔佐朕即可。”

今日他的一句話讓龐玉坤幡然醒悟卻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過他一向是隻看療效,不看廣告,若是龐玉坤一眾官員和將領重新把心跟他捆在一起那自然是善莫大焉。

因為對他來說他不需要改革派,也不需要守舊派,因為將領無論誰勝出,這都會讓朝廷被一黨所把持。

譬如明末,倒了閹黨,上臺的東林黨同樣要命。

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讓大臣各司其職,朝堂無有黨爭之現象。

龐玉坤站了起來,他躬身說道:“皇上,臣在此立下軍令狀,今後臣若是再為一己私利而亂了皇上的變法,臣便自己脫下這身官府回家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