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

一日晚,他們在新安縣的客棧裡歇息,年湘一邊感嘆明日便可進洛陽城了,一邊坐下來慰藉自己大鬧空城計的五臟六腑。

看著年湘吃的津津有味,桑弘羊說:“你今天且隨便吃些,明天進了城便讓你吃寫好吃的,這一路上太艱辛了。”

年湘茫然的看著他,她這一路都在馬車之中悠閒的帶著,可說是沒受過半點苦,何來艱辛之說。

“這些飯菜就挺好的呀。”

桑弘羊笑笑,他記起年湘並不是那種挑剔的女子,錦衣玉食、粗茶淡飯在她眼裡也沒太大差別。這種隨遇而安看在桑弘羊眼中,更是讓他喜歡。

晚飯過後,他們回到各自的房間,茗丫和年湘同房,為的就是保護她,不希望在進城的最後關頭出了什麼茬子。

對於年湘來說,睡在客棧中和睡在馬車上的唯一差別便是,前者可以洗澡,而後者不行。於是年湘早早的就讓客棧的小二給她燒了一桶熱水,美美的泡起澡來了。

隔著屏風,茗丫趴在桌子上對年湘說:“師父,你有沒有覺得桑公子特別喜歡你?”

茗丫聽見水聲停了一下,而後水聲又響起,年湘也說:“你在他身邊也有好幾年了吧,他的情況你難道不知嗎?我和他不可能。”

“師父……你是指他已有家室的事情嗎?”茗丫問到。

年湘低低的應了一聲,卻聽茗丫又說:“可是桑公子從未娶過正妻,那些側室和侍妾也全是桑老爺強娶進來給他的。這些年,他把那些女人都留在洛陽,自己一直待在長安。和她們並無感情的。”

聽著茗丫地話,年湘想到,如今桑弘羊已經年近三十。這個年齡不願娶親的確夠讓他的家人傷腦筋地了,有幾房侍妾應該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不過。話是這樣說,但年湘每每想到那些必定存在地女人,她都會不自在的笑一下,心中也不知是做何想法。

正在她沉思時,突然聽到茗丫嬌喝一聲。窗外黑影晃動,她提起劍便推窗追了出去。年湘急忙起身大略的穿上衣服,走出屏風張望卻不知是何事情。

她正伸手去關窗戶,卻突然感覺到脖子上陡升一絲寒意。

身後的男人將利劍架在年湘脖子之上,年湘苦笑,原來這調虎離山之計在幾千年前便被先人運用的淋漓盡致了。“這位好漢想要我做什麼呢?”

年湘不急不忙地問著持劍之人,黑衣人有些發愣,沒料到這女子不喊不鬧,如此鎮定。

“走!”

黑衣人將年湘猛的推了一把。脖子上的劍險些劃出痕跡來。

待茗丫意識到自己中計之後,房中已是空空如也,再見後院的滿園火光。她便知曉大事不好!

她幾個翻身趕到客棧後院,只見桑府眾家丁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刀。將桑弘羊圍在半圓之中。而桑弘羊全身繃緊負手而立,兩眼直直的盯著對面房簷上的人。

房簷上。兩個黑色身影之間,一個白衣女子被泛著寒光的利劍所挾持,但嘴角卻還帶著讓人心寒的笑。

當茗丫看見被劫持的年湘時,她只覺得氣血上湧,此刻便想衝上去救下年湘。好在她地衝動最後被理智壓了下去,只得如桑弘羊一樣,全身緊繃的盯著屋簷上的人。

持劍黑衣人說到:“桑弘羊,我們要什麼你清楚地很,若是你自己奉上你的項上人頭,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饒這美人一命,如若不然,只怕她就見不到明天地太陽了!”

桑弘羊冷笑到:“二位想要我地命十分簡單,何必如此驚擾眾人呢,只需要與我說一聲,我必當於奉陪眾位到底。”

另一個黑衣人不消與桑弘羊糾纏,直接叫囂著:“大哥,先把這女的殺了讓他嚐嚐苦頭,我們再殺他不遲!”

持劍地黑衣人聽了同伴的朗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