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看不是媽媽,又立即走開,他就跟在我身後,對病房裡惱怒的人說著“對不起”。

後來,當我猛地推開一間病房,把一個小孩兒嚇哭時,他一把拽住了我,“蘇蔓!”

我努力要掙脫他的手,“我要見我媽媽!”

他沉默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同情。我去掐他的手,“放開我!放開我!”

他對一直陪著我們的Rio說:“帶我們去停屍房吧!”

陸勵成拽著我進電梯。

“不,我不去,我要去找我媽媽。”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把我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臂彎中,無論我如何拳打腳踢地想逃出電梯,他一點都沒鬆手。

一進入停屍房,冰冷安靜得如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工作人員把屍體上的白布掀開,安靜地退到一邊。

看到媽媽的一瞬間,我安靜了下來。

母親的臉安詳寧靜,如同正在做著一個好夢。我輕輕的走到她身邊,如同小時候星期天的早晨,我早起了,躡手躡腳地走到父母床前,檢視他們有沒有醒來。有時候,母親會等我臉都湊到她的臉前時,突然睜開眼睛,我嚇得啊的一聲尖叫,轉身就跑向父親,父親就大笑著把我從床下撈起來,放在他們中間。

我彎下身子去看她,媽媽,你嚇我一下,嚇我一下!

母親安詳地睡著,我伸手輕輕搖她的肩,“媽媽,媽媽!”她仍是沉沉而睡。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冰冷的感覺從指尖滲透到血管,又迅速瀰漫到全身。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爸爸要上夜班,我白天回家時他仍在睡覺,我就跑去叫他,媽媽總會把我輕輕拉出屋子,告訴我:“你爸爸很累,他想睡覺,你不可以吵他。”

有時候,我會很聽話,一個人去看電視;有時候,我會很不聽話,立即扯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