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了再說,可是如今……

他又要有娃了。

母親漸老,妹妹還小,兒子明年是孝期,成不了婚了,再來了孩子更小,做為家裡的頂樑柱,他得為子孫以後的生計多想想。

“皇上賞什麼,你接什麼,凡事不要想太多。”

對於皇上而言,簡單的寧國府繼承人,應該更合他心意。

沈檸也是無奈。

紅樓裡,賈珍也是一個有點才幹的人,但是行事太過荒唐。

如今……

沈檸在心中嘆氣,“既然有人要倒黴,既然你想置田莊,那就等著,某些人被罰沒家產之後,田產什麼的,最終也會被官府放出來。”

這個時代,一個人很可能會連累一個族。

明天的京城,可能會迎來比今天更大的風雨。

事實上,今夜確實是個不眠夜。

無數心中有鬼的官員,在操心自己會被他們以前效忠的主子連累。

太上皇倒了,皇上想幹什麼,再也沒人能攔了。

在大方向一直支援皇上的一波人,明天誰倒了,該提誰上來。

深夜,皇帝拖著沉重的步伐到了坤寧宮。

他頭疼。

頭疼的時候,皇后給他按按,總會舒緩很多。

“皇上……,您是不是在頭疼,怎麼處置敬王他們?”

那些反了的小股禁軍,可都是因為他們才拔刀的。

“是啊!”

皇帝已經不知道是該嘆氣,還是該慶幸。

董孝全又送上來好些東西,真要計較,進宗人府的兄長們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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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朝堂上……

曾經,他心心念唸的想把他們全都按下去。

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皇帝又躊躇起來。

製造這件事的劉先生沒找到,是他藉著晉王的人手,自己乾的,還是說他的背後……另外還有都說不準。

他是皇帝,可是在這件事上,他好像要被動的變成別人手中的一把刀。

“父皇在他們的吵嚷中二次中風,只不孝這一條,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更何況還有其他。

雖說太祖遺訓,他並不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但是這裡面可操作的太多了。

史書幽閉之死的人也不是沒有。

“朕很想治他們,但那個藏在背後的人……”

“我明白了。”

皇后一邊給他按摩頭部,一邊道:“您主要是不放心背後的人。但不管放不放心,我覺著吧,機會難得,敬王兄他們,您該處置還當處置。

這不僅是給太上皇一個交待,還是給天下臣民一個交待,更是給您自己一個交待。”

“……”

皇帝嘆了一口氣。

“不是早就說好,明年要開恩科嗎?”

皇后又道:“朝裡那些仗著誰誰,尸位素餐的,一點本事沒有,只會四處點火的,還有那等自詡君子,說話老架著人,開口聖人言,閉口禮義廉恥的,比如那位鄭御史……”

寶豐姐姐死了,他們夫妻為什麼啥都做不了?

皇后深恨那個人。

身為後宮之主,她並不能干涉前朝,但姓鄭的,管皇家的家事,以太上皇壓他們……

“別的人我不管,那鄭御史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找不到什麼錯,您也找個理由,讓他回家吃他自個的,管他自個的家。”

“……哈哈哈!”

皇帝被她逗笑了,“聽你的。”

寶豐姐姐去後,他發過誓的。

更何況姓鄭的不過是個假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