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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臭水渠兩岸的破舊民居掃過,身側不時有酒鬼走卒虔婆擦肩,更有不少站在戶外濃抹豔妝的女子,這兒,怎麼看都不是好去處。
“小青,我也納悶兒,如此汙濁之處,他一位深衣士子來此做什?”
摸摸下巴,孟然蹲下身,似乎被腳下的什麼東西吸引住。小青本好奇自家公子口中的“他”是誰,低頭就見孟然用手指在泥土上蹭了蹭,還放進嘴裡,嚇得驚呼:“公子?”孟然抬頭微笑,悠悠說著:“之前尋覓不見血跡,只因人來人往,踐踏塵掩,橋旁倒是有好幾處血跡,血流得不少,他要不是在此被砍,便是受傷後在此停歇過。”
小青低頭一看,驚得倒退好幾步,腳下果然有好幾處殷紅的痕跡,看那顏色像血。
先前不知道到這裡做什麼,此時小青已知道,他家公子好管閒事的毛病又犯了。
“公子,這裡不是什麼善地,我們回去吧。”
小青實在一刻鐘也不想再此待了,能把那位結實陰鷙的李公子砍得半死,得是什麼樣的狠人,而那些人說不定就住這裡。
“李子川啊,李子川,你到底來此做什麼?”
孟然先前有一些猜測,到此全被推翻,這樣的地方,和李渢實在風馬牛不相及。
嘆息聲剛落,就聽身後傳來女子輕靈的聲音,回頭一看,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笑盈盈而來,頗有姿色,“公子這身打扮,如何竟到這裡來?”說著就要挽孟然的手,小青臉皮薄,耳根漲紅,躲在一旁。
“你喚什麼名字,可是在橋旁住?”
孟然悠然抓住女子探來的紅酥手,另一隻手已摟上對方腰肢,女子咯咯笑,身後小青驚慌失措。
“都喚我翠娘,小舍就在橋旁,公子過來坐坐,喝酒聽曲。”
女子受驚若寵,熱情地將孟然往院門帶,小青戰戰兢兢跟隨在身後。
小青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平日就聽聞土娼不乾淨,容易染病,何況別看他家公子一身士子打扮,可身上只有幾個銅板,到時還不被人打出來。
院子十分窄小,進的房間亦是昏暗。翠娘把窗戶推開,自言自語:“爹今日不在,這是萍兒的房間,比我那房寬敞。”
孟然見房中簡陋,幾乎就是一榻一被,再無其他,上榻而坐,執住翠孃的手問:“這兒前夜才有人遇襲,那人可也是書院的學生,你如何不怕我?”
好歹自己也是玉樹臨風一書生——至於囊中羞澀外人不知,何以站在橋旁那麼久,無數站門的土娼竟都無視,偏偏有這麼位女子上前來招攬。
翠娘搖頭,起身掩門,低聲問:“李公子傷得怎樣?”
丁靖離去,謝芷才進門,也不知道李渢與丁靖談的話,他是否聽見。李渢坐在床上,背向謝芷,側身翻看大夫的醫書,謝芷躡手躡腳,將一件乾淨襖衣,放在衣架上,轉身悄悄要離去,李渢把書一擱,回頭說:“怎麼不見正月?”從他醒來就不見正月,一直都是謝芷在看照他。“他去書院取我更換的衣物。”謝芷抱著李渢的血衣,端端正正回話。要知道李渢的兩位書童被丁靖送官,李渢沒人照顧,謝芷本著李渢以往幫過他,且是他救了李渢的命,就決定留在醫館看護李渢。
“你等燃之到來,就一起回書院去,不必擔心,會有人服侍我。”
如果丁靖還在,聽到李渢如此溫和的話語,大概又要瞠目結舌。
“這些衣物,哪來的?”
雖然李渢看都沒看衣架,但顯然他說的是衣架上的衣物。
“你那套血衣,燃之說不能洗,我收起,又想你沒有禦寒的衣物,就找大夫借來一件。”
謝芷和李渢在一起時,不像個話癆,越發顯得謹慎,也不知道是否受李渢性子的影響。
聽到這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