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五日成仙?”

十五戳了一下他的腮幫子:“癢癢麼?”

賀雲天只覺被十五手指按過的地方奇癢無比,大怒,長劍一揮:“龜兒子!你給老子放滴啥子喲!”

“不是我放的,是咱們互換解藥那天,穆子規用韓澈的手巾給你擦臉時下的藥。”

賀雲天扔開長劍,兩手並用在臉上抓來抓去,怒吼響徹雲霄:“傻鳥!!!”

榮敏坐在偏院堂屋裡,驚訝的看著被白芷燻出來的一團白煙籠罩著臉的賀雲天。

“十五!怎麼回事?”

“回王爺,這是李大人手下管事跟賀樓主開的玩笑。”

賀雲天在煙霧裡大罵了一串雲城方言後,“啥子五日成仙?癢死老子了!”隨著他每說一個字,那團煙霧就被吹散些許。這讓榮敏終於看到那張起滿了小紅包的苦瓜臉……

“噗!”

十五趕緊咳嗽了一下替王爺掩飾,“賀樓主,你不覺得現在被煙霧環繞的感覺很像成仙了麼?這藥又是在第五日發作,所以……”

“癢的難受!還有沒有啥子辦法?”

十五從水盆裡撈出幾片薄荷葉,“敷在臉上,會舒服很多。”

穆子規趕緊勤兒勤兒的湊上去給他們樓主貼葉子,結果被賀雲天一腳踹飛,“就是你個傻鳥亂用旁人東西!滾!給老子滾!”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苦瓜臉成功的隱藏在了綠綠的薄荷葉後。

榮敏:“嘻嘻嘻!”

十五無語了……默默的退出了堂屋,在迴廊裡發現蹲在地上撓頭的穆子規。

“別發愁了,再燻一個時辰就好利索。”

穆子規歪頭瞪了十五一眼:“你們璇璣營沒有一個好東西!”

十五冷笑:“彼此彼此,如果我們的毒藥不需要兩層來解,我到現在不還是被你們害成廢人一個?”

穆子規哼了一聲。

十五這幾日總跟在榮敏身邊,也把那套真真假假的虛頭八腦學了個兩三成。假笑:“說起來,如果沒有這陰差陽錯的黑吃黑,也就沒有後面您跟蔡先生聊的那些合作啊。”

“到也是……”

“穆大俠。”

“嗯?”

“能否為在下解惑?”

“嗯,但說無妨。”

“為何你們樓主要叫您傻鳥?”

穆子規隨手從地上抓了塊磚頭摔過去:“滾!”

“滾!”

李贊從容彎下腰撿起被摔在地上的奏摺,“皇兄,此案不能再拖,否則激起民憤後果不堪設想。現今北疆雖琉國來犯,但有聿啟山將軍掛帥,陣前又有筑北王的騎兵,太子出征大可不必。這個節骨眼兒上他走了,反而欲蓋彌彰。”

“欲蓋彌彰?你好大的膽子!”

李贊沒言語,只是默默的將手中奏摺再次呈上。喚一聲皇兄,“奉州運河段工程銀虧空,南域加徵茶稅銀。這,都是劉太傅一黨所為,現今證據確鑿。太子近臣多有牽扯其中……“

御案後的皇帝忽然冷笑:“所以你就把刺客派到了太子身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李贊頓時臉色煞白,緊緊咬住下顎。

皇帝緩緩抬起手,拿過案上一隻方匣子開啟來。

此時李贊已忘了禮儀避諱,直直的盯著那隻手,一枚小小的銅質腰牌徹底撕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皇帝把玩著這枚腰牌,背面刻著一柄小小的匕首,這在璇璣營裡代表著刺客。探子,是燕子。那匣中除了腰牌還有銀簪,尾端的番號——三十。

三十兒年紀雖小,但從未後悔當一名刺客,更不畏懼這刺客的下場。

璇璣營於他來說,是家。家裡有兄弟,有面冷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