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好,左右一結案,林準就會拍屁股走人,和她再沒什麼關係。

舒了口氣,唐威出了廚房一眼就看見林準抱著手臂站在窗前,大中午的陽光撒了他一臉,卻沒能蒸騰出一點熱氣來。

“林隊……”

唐威張了嘴,但話沒說完就被林準截斷了:“有沒有紙和筆?”

他轉過身子,看了唐威一眼,兩步走到電腦桌前坐下。唐威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想說在抽屜裡自己拿,但回憶起餘悸未消的“電腦門”,唐威果斷的走了過去,親自將紙筆都拿了好,甚至為了防止意外,她直接給林準拿了個嶄新的筆記本。

林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拇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鋼筆後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串地址,末尾又附加了一個時間。

唐威有些納悶的看了看紙上的“C大2號報告廳”,不明白林準忽然寫這個幹嘛,這個和連環碎屍案有什麼關係麼?

“下週六,你去聽一下。”

“啊?”

“你不可能一輩子不開窗戶,創傷後心理障礙,主講的人曾經是警隊的心理輔導特聘專家,很不錯。”

留下這句話,林準起身走出了房間,留唐威一個人怔怔的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後,才似窒息者終於喘過來一口氣一般的長長的呼了一聲。視線落在那行遒勁有力的筆體上,唐威抿了下唇,隨即將本子“啪”的一聲合上。

將自己丟到床上,唐威把腦袋埋到枕頭裡,壓低著嗓子使勁兒的哼哼了兩聲。無論重新整理了多少個形象,林準的本質都不會變啊!

在他眼裡,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秘密,他倨傲冷淡,既不會說謝謝,也不會說抱歉。他用“踩影子”的方式和自己隱晦的道了歉,然後再用一個她“需要”的講座來表達這一頓飯的謝意?

她到寧願他不要這麼有禮貌,或許他是好意,但這種被人看的一乾二淨的感覺,實在算不上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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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鬱卒中迷糊了一覺,結果卻忘了定鬧鐘,唐威殺到派出所的時候,林準正在聽上午派出去的兩個分隊的人的報告。

唐威儘量降低著存在感摸索進去,但會議室裡的人實在談不上多,無論她怎麼做,都顯眼的讓人注目。

訕笑了一下,唐威剛想在一邊兒坐下,林準卻抬起了頭,子夜一般的眸子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傳達的意義卻是再明確不過了。唐威僵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後終究還是選擇走到他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會議室就這麼幾個人,坐在哪裡都是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她不坐過去恐怕反而更招人注意。

似是對唐威的動作很滿意,林準收回視線繼續聽報告,臉上依舊一派平靜不見波動,但看上去卻好像柔和了許多。

華英慈在旁邊眨了眨眼,眼睛亮亮的,一隻手在桌子下拿著手機噼裡啪啦的一陣盲打,片刻後手機瘋狂的震了起來。

“是抖叔他們。”華英慈小聲的和林準知會了一聲,林準瞅了她一眼沒說話,手指卻在桌上敲了兩下。華英慈的腦袋立即低了下去,果斷的掐斷了電話。

林準哼了一聲沒說話,繼續聽報告,偶爾側頭看一眼埋頭記筆記始終不看他的唐威,眸光深深,卻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林隊,按照你之前給我們劃分的範圍,我們找了一下,符合條件的可能案發現場一共有五個,但是都沒有你描述中的女人。”

“我們也去找過張滿的母親,她如今患有老年痴呆,已經記不清人了,旁邊的鄰居那裡也沒有線索。”

氣氛有些沉滯,唐威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林準看著手裡的資料沒說話,臉上平靜無波,周圍人的沮喪懷疑等等似乎完全無法影響到他。良久之後,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