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將她縛在背上揹著;卻感覺到有些異樣,也沒有仔細思索。直到了第二日晚上。看著沒有追兵,我決定在枯草堆中窩一夜。從背上解下風飄絮的時候,我才發現她身上的棉衣,已經多處被刀鋒劃破。順手將她的衣服整理一下,卻意外發現——她的脖子上,沒有喉結!

沒有喉結!

這意味著什麼?呆楞片刻之後,我將她的衣領整理好,沒有繼續的動作。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整理,她竟然就清醒了,非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愣了一下,終於想起要說話:“我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想幫你整理一下衣服,你的衣服領子都被劃破了……”話還沒有說完,就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這顯然是這個女子的最大忌諱;她手已經閃電一般按住了我的劍柄:“你說什麼!”

我知道,這個女子已經被我觸到最忌諱的地方,應對如果不善,她立即就要與我兵戈相見。雖然不怕,但是到底麻煩;而且對於這樣一個女子,我到底還是懷有一絲敬意的。於是嘆氣說道:“不過幫你整理一下衣服而已,著急什麼?你又不是女子,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懷裡藏著一個什麼東西,硌得我背上好痛!我本來倒是想取出來看看的,但是想著這樣做到底莽撞,就沒有動手,你既然自己清醒了,就自己拿出來擱到馬旁掛著的行囊裡去吧。”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道:“我懷裡的東西?你說這個?”從懷裡掏摸出一個粗糙的香囊袋,順手遞給我:“你塞進去吧。”我離馬比較近。我順手接過,觸感已經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順口就問:“是一個鐲子?玉的?你隨身帶著女子的東西?”塞進行囊裡。這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其實也是一個試探。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像刺蝟一般將自己繃起來,只是淡淡嘆息:“是我母親的東西。我師父交給我,說說不定可以憑藉這個找到自己的根源。可是戰亂之中,又怎麼能夠憑藉一塊玉石找到家人?藏著也是藏著,多半是無用處的了。”

“哦?”我倒好奇了,說道:“我看看你的玉石,打緊不打緊?我也見過一些石頭的。”見她點頭,就伸手取了那個香囊袋出來。玉石倒當真是上好的古玉,不過我卻是不認得的。說了一陣閒話,見她精神疲倦,忙叫她歇息了。我自己卻當真睡不著。身邊睡了一個女子,一個雖然不是天姿國色卻是與眾不同的奇特女子,我又怎麼睡得著?好一陣心猿意馬,半晌總算按捺住自己,也勉強打了一個盹。

……

郭嘉看著我:“就憑藉那匆忙的一眼,你就這麼確定?”

我煩躁地坐下,趺坐:“我確定!我與她同行這麼多日!而且還揹著她走了整整一天!如果這樣還不能夠確定她是男是女,我還混什麼?”

郭嘉倒也當真愣住了:“是個女子!這樣主公……不知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本來經過這麼一番磨難終於將她救出來,她鐵定是會歸順主公了;但是主公哪裡有用女子做官做謀士的道理?然而主公怎麼捨得放棄她?而且她的殺門已開,如果主公也不接納她……”郭嘉也煩躁地坐下,道:“我們得說服主公,讓他接納風飄絮做謀士!可是怎麼才能夠堵住天下取笑之口?”站了起來,說道:“只有一個辦法:讓主公娶她!”

“風飄絮不會得寵。”我也站了起來,說話:“主公要的女子,首先是要美貌!風飄絮……不漂亮!而且與主公年歲相差太大!再說她腿腳又不好,在一群主母之間,她的處境會很尷尬……”我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郭嘉揮手:“這一切都不成問題。我說過,主公已經看中風飄絮的才能,那麼應該不會在乎她到底是男是女,美貌不美貌。我們只是要找一個理由將風飄絮留在主公身邊,做主公的參謀和必要時候的衛士而已。而復仇之火已經被點燃的風飄絮應該也會同意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