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上終日尋尋覓覓,就是為了尋求出自己的另外一半,拼湊起一個完整的人。

但大部分人都沒有那份幸運,總是找錯了那一半。

若書上說得是對的,她敢篤定,他是她正確無誤的那一半,有了他,她的生命將會完整、圓滿。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際、發問,淡淡的掃過,像春風、像驕陽照應著她的生命,緩緩的吻印上她的眉間、眼底,一路順著鼻樑滑上她的唇……

他的吻溫柔細膩,像紋火緩緩地烘焙著兩人的情意、慢慢加溫催化、不急躁不強烈,卻吻進她心靈深處,成為她的依歸。

他的下顎輕輕地抵住她的發頂,滿足地喟嘆一聲。

“我迫不及待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真的嗎?”她不確定。

明美的條件比她好上千百倍,他願意拋下那些條件不去在意,是因為愛,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沒什麼太大道理,愛上就是愛上了,不管對方是乞丐、是年齡大上自己一輪的老人、是窮途末路的罪犯,愛上了就再更改不來。

但是,她和他的家人並沒有這層情感在啊!他們沒道理放棄處處強過她的明美來喜歡她。

“是的,只要他們一認識你就會明白,他們的兒子有多幸運。”抱住她,他喜歡這種互相依偎的感覺。

把玩著她烏黑亮麗的髮辮,他鬆開它們,一根根梳開、合攏、打結……好似捧在他手裡的是百玩不膩的玩具。

“為什麼想把頭髮留這麼長?”

“我答應優太的,從此就沒想過要剪掉它。”

“優太?你的大弟?”

“嗯!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今年剛上研究所,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拿博士。”

“為什麼?”

“在我們家鄉,‘博士’是個神化名詞,每次大人談到這兩個字時,都會帶著一臉嚮往,然後埋怨自己投錯胎跑到四國這個窮鄉僻壤,終其一生只能當個漁夫。那時優太不服氣地對大人們說——誰說投胎到四國就只能當漁夫,我將來就要當個博士。大人聽到他這麼說,豎起大拇指宜誇獎他有志氣,事情傳開後家鄉里的大人小孩一看到他,就喊他巖井博士,弄得他到最後好像不拿個博士就會對不起所有人。”

“因此,當博士就成了他人生的重大目標了?看來以後我要教導我們小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說大話。”賢也笑著說。

“提早立定大志向不好嗎?”優子反問。

“但是被一大群人逼著朝志向邁進,就太悲慘了。”

他環住她的腰,親暱地把她抱上膝間、貼住她的臉,像抱著小娃娃一般前後輕輕搖晃。

從十歲後就再不曾有一個男人這樣抱著她、寵著她,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她滿心歡喜。

“賢也,你的夢想是什麼?”

“小時候想當總統,中學時想考上一流大學,長大後想當老闆證實自己的實力……”

“以前的夢想你幾乎都實現了,現在有什麼新夢想?”

“我想和我心愛的女子共創一個家庭,在忙碌工作後回到家,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在我孤獨的時候有人陪在身旁傾聽我的想法、在我快樂的時候有人和我一同歡笑、在我挫折時有人為我打氣……我向往祥和平靜的生活。你呢?也說說你的夢想。”

“擁有你。”簡短的三個字道盡心聲,她要的不多,只要她的他專屬於她。

“你會擁有我的,就像我也擁有你一樣。”是承諾也是誓約,在心中早已認定她是他唯一的妻、唯一的愛……

他將傾其所能的保護她、照顧她、愛她……至死方休……

門鈴乍響,優子放下手中書本跑去開門。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