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輾轉到半夜,竟是汗溼了褻衣,連床榻也沾上隱隱的水意。出岫再也忍不住了,摸黑朝對面的鋪子喚道:“淡心……淡心……”

淡心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嗯?”聲音泛著癔症。

“淡心,我身上難受,好熱……你幫我倒杯水來。”出岫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嬌喘不堪。

淡心聞言,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生怕是出岫時疫未愈,忙道:“好,你等著。”說著已就著院子裡的燈籠,摸到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冷水端給出岫。

正要扶出岫坐起身喝水,豈知剛碰到她的背脊,淡心已被手上的溼意所驚:“你怎得出了這麼多的汗!”

“我……不礙事……”出岫的聲音更見幾分嬌喘,輕咳一聲道:“我就是熱得難受……渾身難受。”

“你別嚇我!”淡心摸著出岫滾燙的額頭,還有周身的汗水,質問道:“莫不是時疫又犯了?還是染了什麼別的病症?出岫,你不能硬撐著,得找個大夫看看!”

“不,不用,三更半夜……我撐到明早就好了。”出岫說著,更覺周身軟弱無力,滾燙的身體挨著淡心,煎熬非常。

“不行!我得告訴主子去!你等著!”淡心見狀,越想越怕出岫再有個三長兩短,連忙喂她喝了水,又讓她躺會榻上。

此時出岫已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唯有拉著淡心的衣袖,無聲地阻止她。

“你都成這樣了!怎麼瞞著?明日一早若是更嚴重了,主子還不扒了我的皮?”淡心掰開出岫的手,安慰道:“主子會醫術,至少讓他來瞧瞧。”

言罷已披了衣裳,一路往知言軒跑去……

第45章:肌膚相親解春情

小半柱香後。

竹影匆匆推著雲辭而來,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妨,兩人徑直隨淡心進了屋內。

此時出岫早已意識昏沉,臉色泛紅,僅能朱唇微翕著說出一個字來,且還喑啞不堪:“熱……”

雲辭見狀,不禁眉峰緊蹙,診過脈後臉色更沉,幾乎是帶著怒意對竹影命道:“將她帶回知言軒。”

淡心猶自擔心焦慮,連忙問道:“主子,出岫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

雲辭斟酌一瞬,還是面沉如水地回道:“她被人下了藥,春藥。”

“春藥!”淡心連忙掩口,小聲驚呼:“出岫怎會中了春藥?是誰對她下藥?”

雲辭只沉著臉色,並不作答。

還是竹影率先反應過來,忙問道:“可有解藥?”

“這春藥名為‘馬上催’,烈性非常……解藥甚為傷身,況且,也來不及了……”話到此處,雲辭未再說下去,只重複命道:“竹影,抱她去知言軒。”

竹影倒吸一口氣,不敢多想雲辭話中深意,俯首領命。淡心見狀,連忙為出岫穿戴整齊,才讓竹影抱著她離開。

“你推我回去。”雲辭看向淡心。

淡心的腦子已然半懵了,連忙胡亂點頭,匆匆推著雲辭回了知言軒。臨進屋之前,雲辭阻止了淡心的腳步:“告訴淺韻,明日一早不必她來伺候,換成你來。”

“我來?”淡心有些驚訝地反問,這分明不是自己的差事!自從出岫來到知言軒之後,雲辭對身邊三個大丫鬟的分工一直十分明確:

淡心本人負責知言軒的大小事務,包括一些涉及各房之間的協調,全憑她的舌燦蓮花;

出岫則負責侍弄筆墨、文書,說來好似最受重用,差事也最為核心,但其實也最最清閒;

至於淺韻,主要負責雲辭的飲食起居,包括每日早晚更衣洗漱、用餐用藥。

怎麼一夜之間,主子竟要換成自己來服侍他的起居了?這豈不是擔了淺韻的差事?一句疑問尚未出口,淡心已瞧見竹影從雲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