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氣流自季青琢的脖頸攀了上去,他將她的唇叼著,讓她說不出話來,只發出「嗚嗚」的嗚咽聲。

這一吻格外重,紅色氣流已經很久沒有這般霸道過了。

「琢琢。」在唇舌交融間,紅色氣流不住喚她,「莫怕。」

季青琢並不是怕,她只是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當初江千客要殺她,當真殺錯了嗎?

「琢琢,忘了這件事。」紅色氣流朝她靠了過來,他已然有了人形,就連面部也有了些許俊朗的輪廓。

季青琢淡淡「嗯」了聲,但閉上眼,那畫面卻還是不住出現,燭蛾動作彷彿被牽絲操控的偶人……她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紅色氣流的指尖撫摸著她顫抖的雙唇,他知道她還在想著這件事。

於是,他又連聲喚她「琢琢」,讓季青琢睜開了眼。

季青琢看著他,紅色氣流低頭,在她半掀的眼睫上輕輕啄吻了一下,這一吻一觸即分。

紅色氣流又重複:「琢琢,你要忘了這件事。」

他的額頭抵著季青琢的額頭,直到下一瞬間,在他模糊的面龐之上,睜開了一雙眼,他又幻化出了眼睛。

季青琢與他對視著,四目相對,她的心神彷彿要陷進這雙漂亮的眼眸裡了。

紅色氣流的眼睛有著一種令人沉淪的魔力,季青琢瞪大了雙眼,忽地有一瞬間的失神,她發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她的記憶被暫時封存起來。

沈容玉確實也會荒蝕的看家本領,在殺死江千客的時候,他已經用過這招奪魂操縱之術了,最後江千客就連掙扎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而且,他這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會控魂秘術的人並不是季青琢,他要讓認為這世上只有荒蝕一人會控魂秘術的江千客在悔恨中死去。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今晚他光顧著思考他的母親去了,他並未看向燭蛾,也懶得看她,確實只有季青琢與她雙目對視了。

若季青琢說的是真的……她……

紅色氣流的情緒比完整的沈容玉更加熾烈純粹,所以在這一瞬間,保護欲超過了猜忌,他要她忘了,她就必須要忘了。

當然,季青琢也乖乖聽了她的話,她似乎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等到季青琢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忘了今晚她與燭蛾對視過。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築基三階了。」沈容玉探了下她的修為說道。

他自己不知道修煉空間裡發生的事,只有些零碎的畫面在腦海里閃現,但又拼湊不出全部來。

「嗯。」季青琢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從他懷裡退出來,她小聲應道,「我再努力。」

她將自己很久都沒有取出的傘傘拿了出來,抱在懷裡,撫摸了一下傘面。

沈容玉的脊背肌肉登時縮緊了,在後脖頸處的紅曇也隱隱亮起,帶來些許灼燙的熱意。

「如果可以的話……」季青琢咬著唇,又囁嚅著說話了。

她一向很聽沈容玉的話,沈容玉讓她心裡如何想,便如何說,不用顧忌會被拒絕,所以她也就說了。

「等到將燭蛾渡化之後,我還可以……跟……跟著你嗎?」季青琢的吐字有些猶疑,似乎說出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很艱難,「我的修為應該很快就不會太差了。」

沈容玉看著她低著的頭,他的眼睫輕顫,最開始,他只當她是一塊可以逗樂的木頭,所以偏要靠近她,看她因為外界變化而產生的各種反應。

但是……現在的情況,他覺得季青琢在他身邊是……危險的。

他一個人習慣了,再帶著季青琢,恐怕未來的變化會傷害到她。

於是他側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