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敷上藥粉,將傷口堵住止血。由於被淋溼的衣服一時半會還幹不了,燕飛羽便只好先將就著直接再溼衣上包紮,等會衣服幹了再換。

解決好傷勢最重的競秀,又喂她喝了一點之前倒出來的乾淨開水,燕飛羽和雲霄又迅速地為昏迷的山丹拔除膝蓋往上三寸處的毒箭,同樣的處理了。因事先點了睡穴,山丹反而沒有像清醒的競秀一般再遭了一回罪,很快呼吸就更均勻了,讓燕飛羽的心放下了不少。

見雲霄轉身,寧不立時後退。

這個寧不,幹嘛什麼都要這麼逞強,燕飛羽不悅地瞪了寧不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快給我坐下!”

說著,一把拉住寧不的手臂,寧不身體一僵,她就再次瞪眼,一副絕不容拒絕的樣子。

寧不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酸澀和疼痛,任她扶著自己坐下,小心溫柔地先將傷口周圍清理清楚,但一感覺雲霄靠近,立刻就睜開雙眼,冷冷地道:“我自己來。”

說著,挺身握住箭身。

雲霄笑笑,將藥粉倒在布上,在一旁等候,待他悶哼著一把拔出,就將藥粉急敷上去。燕飛羽早拿了布條在等候,他一拍,立刻將布覆蓋上去,開始包紮,配合地就像兩人已經合作了無數次一般,更在無意間和幫忙的雲霄更為靠近。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頭親密地差點碰到,而且這一幕還就發生在自己身前,一股如攪般的疼痛在寧不的心底狠狠地翻湧,讓他幾乎有一種恨不得一掌拍開雲霄的衝動,然而,最終寧不只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第三卷 驚濤 第7章 未被時光分割的信任

雨勢不知什麼時候小了,滴滴答答地沿著屋簷不住滴落,昭示著一場暴雨的終結。不多時,隔著臨時搭起來的屏障,燕飛羽和競秀也終於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同時也替昏睡的山丹換了一套,之後,本來就一直強挺著的競秀也終於忍不住睡了去。

雲霄和寧不為了避嫌,一直站在門口屋簷下,等到燕飛羽收拾好,走過來叫喚才回過頭去。

這一看,寧不因見慣了燕飛羽的真容,倒也還好,雲霄卻是猝不及防地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肌膚若雪、明眸似星、清麗無匹的秀美瓜子臉上,直頓了一兩秒才回過神來,含笑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要易容了,要是你用這副面容在外行走,還真是不安全。”

聽到安全兩字,燕飛羽的笑容頓時消散,望向門口的馬車,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扇貝般的睫毛猶如受傷的蝴蝶般顫動了數下,才掩起眸中的水汽。

“雲霄,能不能幫我把箭荷抱進來,我想給她也換件衣裳,讓她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地走。”語聲到最後,還是哽咽了起來。

“嗯。”雲霄才應了一聲,寧不已搶先出去。

雲霄見狀,也不和他爭搶,卻對燕飛羽道:“飛羽,方才我見你的包袱中好像有針線,我和周前輩也算有過一同救火之情,又曾自己縫過幾件衣服,手藝雖然粗糙也還過得去,就讓我幫他料理一下遺體吧!”

燕飛羽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再目睹周叔的慘狀,怕自己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情緒又復崩潰,便默默地挑出合適的針線交給他。只是想起周叔那壯烈的犧牲,眼中溼意又甚,卻咬牙將淚水吞了下去,從這一刻起,一日不抓到殺害箭荷和周叔的主謀,她就一日不再流一滴眼淚。

……

又是一段無聲的時光過去,屋中的柴火即將全部燃燒殆盡,外頭的雨也徹底地停止,過了一會,竟然慢慢地又開出太陽來,高高的懸掛在正空當中,照的門前幾棵枯草上的露珠閃閃發亮。

從遇刺到得救,再到療傷,善後,疲憊不堪的燕飛羽彷彿覺得都已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但此刻走出茅屋,仰首看向太陽,卻諷刺地發現那一段令人銘心刻骨的昏天黑地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