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目的地——繡莊。

看著眼前一片完全已成焦土、就連房子四周的樹木也未能倖免的廢墟,任誰也能想象出當時火勢的兇狠程度。對於附近百姓而言,卻是十分慶幸繡莊是獨立而建的,這一場大火雖猛卻未傷及到他們,此刻聞聽急促的馬蹄聲就停在廢墟前,不少百姓都出來看熱鬧。

繡莊雖毀,卻並非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燕子平一下馬,就立時有一個模樣十分沉穩的中年婦女領著十數個男男女女上來拜見,自稱是繡莊的管事娘子張翠雲,並一一介紹這些起火當日逃出來的倖存者之前各自司職。

燕子平心中記掛著燕飛羽的安危,雖明知提前到的人必定已經詳加詢問過張翠雲等,是否有人前來打探火災之事,依然忍不住又詢問了一遍。

張翠雲卻搖首道:“火災一發生,屬下就已請衙門幫忙排查,但凡是眼生的外地人,不論男女,一律都要盤查,卻是不曾見到什麼少女,抑或是三個可能女扮男裝的陌生人。”

燕子平的眉頭忍不住擰成一個川字,正要暫且將此事放下先問問火災的情況,等待沙項等人探查回來後再討論如何繼續尋找燕飛羽,忽然瞥見那些倖存者裡頭有一個洗衣的婆子臉上有些猶豫,目光頓時一銳,直盯在她的臉上。

那婆子吃他一瞪,驚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聽聞眼前這個貴公子問道:“這位婆婆,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這一問,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婆子的身上,唬的婆子更是慌亂,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

“錢婆,若是你有什麼訊息,或者覺得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就趕緊說出來,就算說的不好,平少爺一向寬宏,也不會責備與你,可要是能幫著找到小姐,那就是大大的功勞了。”張翠雲能成為管事娘子,自然是精明之極的人,忙面面俱到的從中調協。

錢婆定了定心,果然說出一番話來:“適才老婆子聽平少爺問有沒有什麼女扮男裝的陌生人,老婆子倒想起來今天早上,我家隔壁還真是來了三個奇奇怪怪的人,只不過是一個少爺帶著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連兜帶帽,遮遮掩掩的。老婆子出來時,隱隱聽到那少爺交代小廝,讓他守著路口什麼的,只是老婆子急著進城,就不曾再留意。”

看到燕子平豁然展開、甚至有些驚喜之色的眉頭,張翠雲趕緊機敏地補充道:“錢婆就住在城外十里處的錢家村,村口有一排木棉樹,平少爺來時應該曾路過。”

燕子平二話不說,立刻一個箭步躍上坐騎,急喝了一聲:“帶上錢婆,立刻出城!”

手下的護衛紛紛緊隨,其中一個只伸手一撈,就將驚叫著的錢婆抓到馬上,馬蹄濺起一片灰塵,剎那間就只留給張翠雲等人一個背影。

“阿彌陀佛,上天保佑,希望這幾個人就是小姐!”張翠雲憋著一口氣,不禁雙手合十地祈禱。

繡莊屬她管轄,卻保護不利,不但所有東西都付之火焚,就連大小姐都被驚動,偷偷來此,若是有什麼萬一,她的罪責就難述了。

正如來時如風,雲時如電。

燕子平一行人縱馬飛奔出棉城,往來途疾馳,很快就望見了那個小村子。

錢婆生平從不曾騎過馬,更別論是如此快馬,儘管只有十里路,她卻已然被顛簸的老臉蒼白,一進村,只來得及伸手指了一下房子,就哇的一聲失控地吐了馬首一頭。

燕子平一馬當先,第一個下馬閃進院子,可他才一腳跳朝廷那院門,就猶如石頭般僵住,身後數名護衛情知有異,一擺手,留下兩名斷後,其他的人則立刻偷偷散開,瞬間佔據了矮牆外最有利的視角。

然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數天來最為擔心的一幕。

簡陋的院子中間,正站著四名蒙面的黑衣人,而被挾制在他們的中間的,赫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