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階嬪妃都有封號。例如章敏之,甫封為貴人便賜以“慧”字為號,她堂堂一個貴嬪,卻連封號也無,只能以姓氏冠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嫵隨辜無惜蜿蜒在前往長春宮偏殿的路上,心中疑問重重,正自思量間,一隻柔荑搭在了自己的臂上,耳邊傳來阮梅心慣有的輕柔聲調:“妹妹不必覺得奇怪。宮中之事向來不足為外人所道,見了辛貴嬪,你切不可多問。”她幾乎是貼著阿嫵的耳畔在說,想必是不願讓走在前面地辜無惜聽到。

阮梅心的話令得阿嫵渾身一激靈。她雖入宮時間不長,接觸的事也不多,但也知曉宮中有著諸多禁忌,若是一不小心溜出了嘴,定會惹上一身的麻煩,思及此,阿嫵趕緊壓下心中的好奇,朝阮梅心微微一福:“多謝姐姐提點!”

“你我乃是姐妹。理當相互幫持,不必多禮,快走吧!”阮梅心笑盈盈地說了一句,然後攜阿嫵一起快走幾步,追上辜無惜。

三人剛一踏入偏殿,便有一名年長的宮女迎上前來。朝諸人欠身施禮道:“奴婢紅玉見過六殿下。見過六皇子妃,見過曲庶妃。”

“無需多禮。母妃在裡面嗎?”辜無惜藉著適才走過來的時間收拾了心情,瞧著略有了幾分精神。紅玉是辛貴嬪從孃家裡帶來的丫頭,幾十年間一直陪伴在辛貴嬪身側,不曾離開過半分,辛貴嬪幾次動過放她出宮嫁人的念頭,可紅玉說什麼也不肯,執意留在宮中,兩人名為主僕,實為姐妹,而紅玉也自小看著辜無惜長大,辜無惜尚在襁褓中的時候,因為奶孃奶水偏少,常餓地哇哇大哭,是紅玉冒著危險,去同樣出生不久的五皇子奶孃處討要吸允不完的乳汁,為著這事她沒少受罪,辜無惜懂事後在辛貴嬪處聽說了這事,一直感念紅玉的恩情,所以雖為皇子,卻對她極是尊敬。

“在,在,娘娘從今兒個一早就盼著您過來呢!”紅玉說著側身引了辜無惜幾人進去,正當盛夏之時,辛貴嬪居住地偏殿中卻沒有擺放一塊冰,熱的很,幸而窗門都開著,時不時有風吹進來,勉強解了幾分暑氣。

這是阿嫵第一次見到辛貴嬪,雖已育有辜無惜,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雍容典雅,猶如一枝獨立於空谷之中的幽蘭,三十餘歲的年紀早過了女子的花期,可她卻給人的感覺卻是依舊綻放如初,連那面板上僅有地幾條皺紋也是若有似的,沉澱於雙眼中的安詳寧靜,令人無法想像這是一個成長於後宮的女子。

早在看到辛貴嬪的時候,辜無惜與阮梅心便已雙雙拜倒:“兒臣叩請母妃金安,母妃吉祥!”

阿嫵緊跟在後拜倒:“奴婢叩見貴嬪娘娘,娘娘吉祥!”她不敢像阮梅心那樣自稱兒臣,也不敢稱辛貴嬪為母妃,畢竟她的身份還沒到那個地步,除了正妃便只側妃有這個資格。

“起身吧!”隨著這話,辛貴嬪搭著紅玉地手起身走至最後站起來地阿嫵身前,神色溫和地道:“你已經貴為皇子庶妃,不要再自稱奴婢,以後與無惜一樣喚我母妃吧,這樣聽著親切點。”她沒有如其他娘娘那樣自稱本宮,而是像普通人一樣以“我”為自稱。

阿嫵正要說不敢,那廂辜無惜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母妃從來不是一個計較稱呼地人,她讓你叫你便叫吧。”阿嫵睨了辜無惜一眼,抬頭迎上辛貴嬪慈祥的目光,低聲應道:“兒臣多謝母妃!”

辛貴嬪笑笑,轉身走至辜無惜面前,只是一個眼神,便盡顯了一個母親對兒子深沉至無以加復的慈與愛,溫潤的手指輕輕撫上辜無惜的臉,他的五官其實像極了年輕時的皇帝,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

“無惜……你終於大婚了!”說話間,她的眼裡已經盈滿了淚水,不是悲傷,而是高興與驕傲,兒子雖早已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