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職務;正要反對的時候;他身邊的黑大個卻已經慨然應道:“我定當全力以赴”

“很好;我等著你給我看一座不同的代州州學”

等到杜士儀將這兩人送出了書齋;繼而又親自送到都督府二門;眼看著溫正義一面走一面和張興低語;彷彿是老的在埋怨小的不該不和自己商量就隨便答應;他的嘴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越發覺得這兩人有趣得很。等他回到了書齋後;就召來劉墨吩咐道:“你去見如今代州裴氏的主事者裴明亞;告訴他;三日之內可於代州裴氏一族之中遴選一人;出任代州州學助教。當然;倘若裴氏中人覺得州學助教職位低微;就當我這話沒說過。”

當劉墨應命而去的這一日傍晚;一行風塵僕僕的人便抵達了代州都督府門外;約摸四十人。儘管因為連日趕路而顯得灰頭土臉;但卻蓋不住這些人身上的精悍之氣;尤其是其中那些顯然出自外族的打扮;更是讓都督府上下都覺得訝異和好奇。當杜士儀麾下的一個從者出面安置了這些人馬;杜士儀本人又親自接見了其中一個為首的人之後;都督府上下自然有些議論。可等到第二日一清早都督府後頭演武場中這些人操練之際;從上至下方才為之悚然……

雖只寥寥四十人;而且有奚人;有契丹人;也有唐人;卻是一小股非同小可的精銳兵馬他們可不能忘了;杜士儀曾經是雲州之主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三十九章 陰人的功力

“欺人太甚”

面對從代州回到絳州之後;幾乎馬不停蹄趕到長安的從祖弟裴休貞;面對他帶來的那個訊息;裴光庭簡直是氣急敗壞。

之前算計杜士儀不成;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小小的挫折;畢竟;他如今身為侍中執掌中書省;朝野俯首帖耳;而蕭嵩固然軍功拜相;在和他有分歧的不少事情上;卻也拗不過他。即便不能成為如姚崇宋憬張嘉貞張說那樣說一不二的宰相;但他已經很滿意了。可是;就在他躊躇滿志;有心成為繼父親之後;中眷裴氏又一個宰相的典範;這卻迎來當頭一棒。

在發過脾氣之後;裴光庭深深吁了一口氣;等到再次坐了下來後;便對裴休貞問道:“裴遠山盜賣常平倉官糧之事;真的確鑿無疑?不是杜十九使詐?

“若非確鑿;我也不會以河東宗堂的名義逼他自盡謝罪。”裴休貞和杜士儀只打過這麼一次交道;但卻對其印象深刻。尤其是杜士儀一口答應不再追究;甚至絕不透露中眷裴氏的這樁醜聞;唯一的交換條件便是河東宗堂日後不再派人去代州;而是在代州裴氏當中挑選人來主持事務;他最初一口答應;可等到一路趕回長安之際細細琢磨;不禁擊節讚賞這樣一步絕妙的好棋。

相比聚居兩京的眾多聲名顯赫之裴氏分支;代州裴氏一直默默無聞;甚至都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官員;如今杜士儀分明願意為這一支提供栽培和助益;代州裴氏誰會不高興?而中眷裴氏河東宗堂中的那些耆老們;只要想到杜士儀不追究就鬆口氣了;何至於還在意這些?唯一可能不高興的;興許就是盯著裴遠山遺留下這個美缺的宗堂子弟;但那和利弊得失相比;完全不重要。

所以;見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裴光庭面色陰晴不定;裴休貞便站起身說道:“阿兄;裴遠山如此膽大妄為;沒有杜使君;接下來也難免會有其他人察覺到端倪;而倘若換成別人不願意息事寧人;抑或是本來就打算動搖阿兄相位;後果只會更加嚴重。如今這般處置;裴氏顏面得以保全;河東宗堂長舒一口氣;代州裴氏亦是高興得很;如此可謂是皆大歡喜。但是;我已經答應過杜使君;此事定然會給他一個交待王守貞不過是一紈絝而已;若無其父支使;他何來這般大膽?”

“你先讓我想一想。”裴光庭和裴休貞並非親兄弟;而他雖有兩個親兄弟;卻和幾個並非一母同胞的兄長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