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秦韶彎下腰去,微微的一皺眉,因為他發現葉傾城和傻子一樣杵在一邊,腰桿直挺挺的,愣是沒有動。

喜娘們也傻眼了,這公主殿下是怎麼了。

坐在高位上的國公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在了當場,這孫媳婦娶的一點都不順心,又不是她喜歡的,好不容易現在人是進門了,她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子不能表現出什麼來,只有微笑著,實際上她心底一點都不開心,如今看這位公主殿下在夫妻交拜的時候和一根柱子一樣杵在那邊,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算是什麼意思?到了喜堂上來給靖國公府的人打臉嗎?

梅氏夫人盛裝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也有點尷尬。

洛城公主不願意嫁嗎?她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在喜堂裡面觀禮的賓客們見到這種異常的狀況也是紛紛小聲的議論起來。

“公主。”素和與素清急了,素清上前一步,稍稍的拽了拽葉傾城的衣袖,“夫妻交拜了,您要拜下去。”

葉傾城這才恍然醒悟,她應該拜下去才是。

葉傾城嘆息了一聲,按照素清說的話,對著秦韶的方向拜了下去。

見公主終於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秦韶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秦韶起身,神色複雜的看著葉傾城,喜娘高唱了一聲“禮成,送入洞房。”秦韶這才牽著葉傾城走入了自己所居住的寧遠中。

新房就安置在這裡。

寧遠有一個院子,二層的小樓現在上上下下的已經被裝點的喜氣洋洋,一樓是書房,二樓是臥房,葉傾城蒙著蓋頭,一腳高一腳低的跟在秦韶的身後爬上了樓梯,葉傾城這邊思緒萬千,秦韶又何嘗不是。

剛才葉傾城在喜堂上不肯下拜的時候,他的心都揪起來了。

這段婚姻本不是他所盼望的,命運這個東西真的是好玩,繞來繞去,她還是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有著與前世那一位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家世,但是人卻是不一樣。不管怎麼說,葉傾城還是成了秦韶的妻子。

在剛才拜堂的時候秦韶說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喜還是怨,只是覺得自己這一生應該與上一世不同了吧,但是相似的人相似的景,還是讓他有點恍惚,難道發生過的一切也要重新再來一次嗎?顯然不是這樣秦韶牽著葉傾城一步步的朝臺階上走,不住的回眸看著葉傾城。

就連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喜娘也都在竊竊而笑,“駙馬爺不著急。新娘子總是能見到的。”

秦韶的臉不由微微的一紅,有點懊惱的看了那些喜娘一眼。

他哪裡是著急看新娘子。

好吧他是著急看新娘子,只是他不是想看看新娘子今日又多美,而是想看看自己娶回來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上一世的那個,還是全新的葉傾城。

唉,秦韶在心底長嘆了一聲,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真的是叫人有點不知所措。

葉傾城被攙扶著在大床上坐下。

喜娘將纏繞著紅布的金秤桿交道秦韶的手裡,“挑起紅蓋頭,稱心如意。”嘴裡說著吉祥話。

秦韶的心底微微的一緊,握住秤桿的手心似乎都有點冒汗。

如果他揭開了蓋頭,卻發現自己現在娶回來的人又換回了原來的葉傾城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秦韶的目光驟然的一冷。

他自打重生以來,之前的一切溫潤都已經蕩然無存了,留著的只是一片清寒,再加上他現在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副指揮使,眼眉之間自然而然的帶著幾分威儀與殺伐之意,一旦神色冷了下來,那便是真的冷了,如同臘月飛霜,只是一瞬間便讓他身周的溫度驟然降低,整個人也如同冷凝了的山石冰塊一樣,叫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