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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毛病倒是一點都沒改變過,但凡遇到大的挫折刺激,她就會死去活來般大病一場。時下正是三伏暑天,生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不能吹空調不能吃生冷的東西。季子柔上吐下瀉了一個禮拜,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掛了好久的吊瓶,病情終於如抽絲般慢慢退卻。她請了十天的假,好在領導在北京學習,請這麼長的假倒也沒耽誤什麼工作,駕校那邊的課程也暫停了一段時間。
待到完全康復後,她就回去上班了,照樣是在總值班室幫忙打打雜,倒也還算輕鬆。重新回駕校上課,以前的那些學員都已經開始學倒庫了,她被安排到新一批的學員裡重新起步。
午後的陽光收斂了些許,但對於這個亞熱帶的城市來講,空氣的溫度還是熱得灼人。季子柔從訓練車上下來,一邊擦汗一邊走到場子外邊的樹蔭下,她剛站定,就感覺背後有人拍了她一下,回頭一看,一位戴黑邊眼鏡的男士望著她問道:“還記得我嗎?”
季子柔仔細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把從小學到大學再到工作後所有認識的人都在腦海裡快速篩選了一遍,沒有一張面孔跟眼前的這個人是重合的,不,應該說相像的都沒有。她不好意思地反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一個多月以前,江遠,午夜,你坐我順風車回清州。”男子簡單提示道。
季子柔恍然大悟,原來是當日蹭車的那個玳瑁眼鏡男,說起來她應該好好謝謝人家,那夜若不是遇上他,她說不定就流落江遠街頭了。“上次的事,真是謝謝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也是來學車的?”問完以後季子柔才發覺自己問了個多麼白痴的問題,人家怎麼會是來學車的呢,人家上次都已經把車子從江遠開回來了。
“是啊,我就是來考駕照的。”他有點不好意思答道。
“那你上次開車回來是無證駕駛?”季子柔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啊,我駕駛技術還可以吧?”他笑著反問。
“天哪,那得多危險啊,我那次真是冒著生命危險坐你的車呀。”季子柔感嘆道。
“跟你開玩笑呢,”他收斂了笑容,“這事說來複雜,我本來是有駕照的,上個禮拜不小心掉了,但是呢補辦駕照需要我的身份證,但是呢我的身份證跟那個駕照的名字是不一樣的,駕照是十年前拿的,後來我改過名字,戶口啊身份證的都重新換了,所以就跟那個駕照的名字對不上了。沒辦法,我只能用新的身份證再考個駕照。”
“真的好複雜啊,你也真夠衰的了。”季子柔表示同情。
“是啊,的確很倒黴,不過人生總是充滿意外的嘛,有時驚喜,有時無奈,也沒什麼啦。如果不是重新考駕照,那我就不會在這裡再次遇見你了。”他淡定說道,“對了,我叫寧自懷,很高興認識你。”
“自歌自舞自開懷,無拘無束無礙”季子柔讚賞道,“寧可獨自開懷,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寧自懷面露驚訝之色,“你也讀過洛川先生的這首《西江月》?”
季子柔自嘲道,“是啊,像我這種深更半夜披頭散髮形容可怖上路攔車的女人,竟也會讀洛川先生詞,不可思議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寧自懷不好意思道,“不過你現在看起來的確比那夜正常多了。”
“跟你開玩笑,”季子柔笑著擺擺手,“我大學唸的是中文,多少讀過一點詩詞。”
“失敬失敬。”寧自懷禮貌回應道。
兩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樣悶熱的午後,等候練車的時間倒也沒那麼顯得無聊了。
季子柔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變得這麼能聊,換作以前的她,肯定是不大搭理人的,是自己性格變開朗了嗎,不知道,可是人總是會變的,特別是在吃過苦頭以後,總會變得乖一點,變得迎合現實一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