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並興問罪之師……否則,臣唯有赴東海而死耳,豈能處小朝廷求活耶?”

一番話擲地有聲,只聽得朝廷之上人人變色。

這胡銓官職不高,沒想到如此剛正不阿,令人讚歎。

洪金悄然立在大殿之下,差點為此擊節感嘆,如果南宋朝廷的氣節,都能如胡銓一樣,如何能容得金國肆虐?

秦檜氣得嘴唇直哆嗦,大聲道:“如果人人如你,只知逞匹夫之勇,則大宋朝早就完了。一旦得罪了金使,金國大兵轉眼即至,還有何人相抗?”

胡銓憤然道:“天下人都知道,金國胡虜最怕的人,就是嶽武穆。可是我們卻將他關在大理寺中,這豈不是親者仇,痛者快,自毀長城?這樣做,你們對得起黎民百姓嗎?將來死後,一定要落個千載罵名!”

“放肆!”

高宗趙構再也忍不住他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前的案几,從龍椅上霍地站起身來。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日昭昭

見到高宗皇帝拍案而起,文武百官頓時閉嘴。

長期積攢下來的天子之威,還是能夠唬住在場的人。

沉默了片刻,秦檜冷笑道:“我大宋多有賢臣良將,多岳飛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胡說八道!論文才武功,岳飛都是獨佔鰲頭,天下不作第二人想。如果殺了岳飛,恐怕整個大金國,都會為之設宴相慶……”

打斷秦檜的是老將宗澤,他的胸膛一起一伏,顯然怒火難以遏制。

“嘿嘿,你這麼說,只怕還是念及與岳飛的舊情吧?”

秦檜奸笑了幾聲,話語中將矛頭指向了宗澤。

“秦檜,岳飛到底犯了什麼罪?你能靠譜一點,給大家說說嗎?”

宗澤怒氣衝衝地喝道,竟然在朝堂上直斥其名。

“其事體莫須有!”

秦檜臉色漲得通紅,許久以後,這才喃喃地說道。

宗澤氣得臉色鐵青:“秦檜,就憑莫須有的罪名,你就要處治岳飛,還講不講一點天理?講不講一點良心?你的那點良知,都被狗叼去了嗎?”

“万俟卨在殿外侯見!”

值守大監走進殿來,跪在地上稟報。

“宣他進來!”

高宗皇帝不由地精神一震,他特意派人去宣万俟卨,就是想拿到岳飛的供詞。

“臣万俟卨參見聖上!”

万俟卨遙遙地跪在臺階之下,態度異常地恭敬。

對於万俟卨的態度,高宗皇帝表示特別地滿意,他就是覺得万俟卨對他異常忠誠,這才會將大理寺監察御使的重要位置交給他。

縱然是天氣寒冷,万俟卨跪在地上,卻是不住地冒汗,他的神情,看起來惶恐不安。

“万俟愛卿,你們指控岳飛的十三項罪名,他招認了沒有?”

高宗皇帝和顏悅色地說道。

“這個……”

万俟卨突然間期期艾艾起來,他的臉上,露出極度為難的神情。

“到底有沒有供詞?”

高宗皇帝將手在桌案上一拍,大聲地吼叫起來,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

殿裡殿外的值守太監,都覺得脖子一緊,天子發怒,這可不是鬧著玩,不知哪位大臣要倒黴了。

洪金一直躲在角落處,他使用了寶瓶印,整個人若有若無,很難被人察覺。

可是洪金能夠感覺到,在大殿中同樣有著高手的氣息,這些人可能是高宗皇帝的貼身護衛。

“供詞?……有,有,有!”

万俟卨很有點神不守舍,整個神情,都顯得特別地奇怪。

值守大監從身子顫抖的万俟卨手中,將供詞接了過來,然後遞給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