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和他的一番吵鬧,倒是將這種尷尬鬱結的心情消散了幾分,話也並不是那麼難以說出口,說到這些時,眼神冰冷了些,冷冷的帶了些殺氣:

“而有兩個月時,正是你母后與你兒子媳婦兒受到刺殺的時候,小馮氏那時又正巧出了岔子,裡頭還有你的一絲功勞。”隆盛帝說到這兒時,抬頭看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眼,他此時安靜得好似不像他一般,以前的周臨淵從來都是飛揚跋扈的性子,高傲凌然,從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平時就是冷淡的,可那種冷淡也是不屑與人交談的性子,曾經的隆盛帝為了兒子這樣不適合當帝王的性子,曾經苦惱過。

可如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悄悄變了,他依舊是冷淡的樣子,不過這種冷,已經褪去了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觸控,如寒星般難以接近的冷淡,而是變得好似對許多東西都已經放開,不去在乎,或者是因為有了更在乎的東西,他心裡少了對權力的慾望,也就少了那些再與別人應付的心思

周臨淵冷冷揚了揚眉,雖然可能猜到隆盛帝心裡已經猜到那個小丫頭是自己派出去的暗衛,可沒想到,他的語氣竟然是這麼的肯定。周臨淵目光微閃,隨即恢復正常,也沒有否認,只是抬頭看著隆盛帝:

“是我推波助瀾,可就算是沒有我,她一樣也會那麼做,只是找的人不同而已,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將人手控制在我自己能掌握的範圍內呢?”周臨淵淡淡說完,這才抬頭看著隆盛帝,父子倆眉宇間的陰謀算計一模一樣,都如同成精的老狐狸般,帶著試探與莫測,沒能從隆盛帝臉上看到什麼,周臨淵也不失望,只是動作優美的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這才似笑非笑:

“父皇,這不是您,教兒臣的嗎?”

隆盛帝點了點頭,有些失落,又有些驕傲,半晌之後,才輕嘆了一口氣:“是啊,你做得很不錯,就算是換了朕,最多也就是做到這樣了你能率先察覺到小馮氏的心思,並且能瞞過馮家人的耳目,算計到了她,除了這個人,能讓馮家人怒,又能讓他們沉不住氣,並且吃了虧也抓不到把柄,更是敢利用自己兒子當誘餌來冒險”隆盛帝說這話時心平氣和,可是話裡的內容卻是暗暗含著誅心之意,周臨淵不過是個太子,可是已經越過了太子該做的事,甚至隆盛帝這話裡,還含有他已經培養勢力,超過了自己想像的意思。

除了為人父看著兒子長得這麼優秀的驕傲之外,隆盛帝還感覺到了一股恐慌,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可是這藍如果還沒有想要退後的意思,那又該如何呢?隆盛帝目光復雜,看著自己這個以前並不敢真心去寵,從小就吃過不少苦頭的兒子,他甚至有好幾次都是在生與死之間掙扎,因為自己要剷除馮家的原因,害他從小過得比一般富貴人家兒子還要不如,以致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陰戾霸道的性子,要責怪,捨不得;可是要任由他這麼下去,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當時皇后等三人傳來被馮家刺殺的訊息,朕又處理小馮氏的事情,趁此機會收拾馮家,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根本沒踏足過南邊的漪瀾殿一步。”猶豫了片刻,隆盛帝終於沒有再說起那個小馮氏的話題,作為一個手掌生殺大權的皇帝,隆盛帝心裡,第一次害怕了,他覺得對不起妻子兒子,看到兒子冷淡的目光,心裡沒來由的覺得心慌,下意識的就轉移了那個話題,反倒是說起自己好似綠雲罩頂的事情來,有了之前那種令人心裡沉悶的談話,說起這事兒也少了剛才的尷尬,反倒是變得冷靜了許多,他看著周臨淵,一字字沉聲道:

“朕,想,你,應,該,知,道,什,麼”

聽他沒有再說起小馮氏的事情,周臨淵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