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那日王爺見沈小姐中箭而亡心神俱碎雙目竟淌血淚,雪上添霜,以致雙目失明? 一若非小世子尚在,怕是王爺… … ”

我心尖一顫,身後之人似乎再難壓抑住喉間咳嗽,又恐驚擾於我,轉過身欲悄然起身離去。

我翻轉過身,從身後伸出手環上了他的腰。但覺他渾身一震,連吐息都隱匿而去,一動不動。

良久,一雙修長微涼的手緩緩地覆上了我的手背,極輕極柔,小心翼翼地唯恐稍稍一用力便會驚跑什麼。

“妙兒。”不可置信一般,他輕輕喚我,幾分飄渺如耳語呢喃。我的名字本普通,不知為何這般經他唇齒間滑過競帶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縫蜷纏綿。

他極慢極慢地迴轉過身,將我籠在他的“目光”下,喉頭上下輕輕一滑動,一雙眼帶若妙幻一般的光澤叫人不忍直視,微小的祈盼、依戀一一閃現,還有那從不可能在這張清雋的臉上出現過的神色——膽怯… …

須臾之間,腦中數念並行,我自他的掌心抽出手來,他面上一瞬劃過的落寞竟叫我眼框一熱,突然便想落淚。

我將那抽出的手慢慢地覆上他的雙目,輕輕遮蓋住那雙比月色更清亮的眼,“衍禎,我從來都不需要什麼複雜的行動言語,不需要任何的做小伏低,只要一點點的真誠,只要你能少-點算計城府,我便什麼都可以依你……哪怕,逆天而行。”

聞言他握著我的手渾身一滯,不可置信一般啥時手足無措,彷彿欲伸手拉開我覆在他巖上的手,又彷彿欲伸手將我攬入懷中,最終,一雙修長的手終是輕輕合攏在我覆在他巖上的手背,摩挲反覆,“妙兒,你這是……願意原諒我了?”

我輕輕地偎入他的懷中,被他緊緊擁住。

我之所以一避再避不惜以死遁逃,不過是因為知曉自己只要一看見他便決計逃不開,不用他的囚禁不用高手的捉拿,終會束手就擒。這不是我與他的博弈,而是我與自己的抗爭,負隅頑抗,終是鎩羽而歸。

為了他,我連性命都可以捨棄,談何原諒入原諒?不管他對我做過什麼,我都可以釋懷,但是,我能原諒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可有權原諒他對沈家造成的毀滅?

他將我的手自眼上輕輕拿下放於心口,一張皎潔雋逸的臉孔一寸寸慢慢靠近,我閉上眼.雙唇相觸的那一瞬,恍若置身雲端,他的心在我的掌心下劇烈地跳動,快得讓人以為近乎要神喉而出,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輕緩,他貼著我的唇淺淺吮吸,吻得依戀,舌尖在唇面上寸滑過反覆摩拿,彷彿要記住那上面的每一絲細小紋路。

心中被羽毛掃過一般,安靜而溫暖,我張開口輕輕喚他,“衍禎… … ”

他一頓,下一刻,那唇舌便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探入我的口中勾住我的舌尖橫掃左右,將我口中氣息滌盪吮吸一空。

頃刻之間,周遭皆歸於虛無,沒有月亮沒有紗悵… … 唯剩緊貼著我的那具漸漸炙熱的胸膛和唇上窒息的掠奪,恍若天地初開、混沌初現的宇宙,溫暖而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那蟬娟月色自烏雲後起起伏伏偷偷探出過多少回,他才放開我的肩膀,我似溺水者一般伏在他的臉旁,胸口劇烈起伏,一時竟不曉得如何吐吸:

他緊偎著我的臉側,鼻尖眷戀地蹭過我的鼻尖,反覆摩擎,雙目迷離情濃,時不時吸入一口氣貼唇哺入我口中,叫我胸口窒息之感漸漸減緩,只是這般餵食一般的哺氣比那濃烈的親吻叫人更覺暖昧纏綿,我一時氣血上湧,雙頰如燒。

他貼著我的面頰漾出一個淺淺的笑,勾魂攝魄地動人心神,“妙兒,我的妙兒… … 他伸手,指尖沿著我的臉龐緩緩愛憐地勾勒而過,下一刻,那薄薄的雙唇卻又貼上我的耳畔,動情暗啞的嗓音懾懦地低低滑入耳中,“好想看清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