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了火燒中州王府的危險。

等等,這侍衛……我怎麼瞅著有些眼熟?再一細看,不正是那本來應該尚被軟禁於異地的展越嗎?

再看看一旁被撲倒在地,滿面被糊上口水印子的宵兒……

有誰能同我解釋和一下這是真麼回事兒?

……

次日,那小娃娃的親爹便尋了上門,竟是燈市裡扎燈籠的一個手工藝人,滿面虯髯,相貌長相但與文靜白嫩的中州王爺無半分相似,說實話,倒與那關老爺的義弟張飛張翼德長得頗有幾分神似。

但見那人滿面J惶恐.欲自裴衍偵懷中接過兩眼圓溜溜亂轉的胖娃娃,可惜那小姑娘卻不肯.硬是摟著裝衍禎的脖子不肯撒手,嘴裡還“爹爹,爹爹”地不停叫喚。

叫得那人甚是尷尬,趕忙上前將那胖乎乎的女娃娃自裴衍禎懷裡剝離下來,一面沉痛託片她圓圓的臉蛋教訓道:“閨女,爹是不能亂認的!”一面連連賠不是:“我家這閨女喜好親近面善俊美的男子,又不大會說話,不管老少,只曉得叫爹爹,王爺美姿容,我這丫頭定是看了喜歡,便傻乎乎往上湊,還望王爺海涵見諒。”

裝衍禎溫和一笑,“不礙事,這小姑娘性子甚是討喜可愛。不知叫什麼名字?”

那人一躬身,恭敬答道:“回王爺,小人姓言,小女名子歸。”

“子歸?好名字!”裴衍禎點點頭,伸手將我的手在手心握牢,我暗暗瞪了他一眼,他笑而不語。

“謝王爺誇獎,小人不識字,這名字是隔壁測字先生替小女起的。”這孩子的爹爹倒是個實誠人。

最後客氣說了兩句話,裴衍禎便讓婢女取了一對羊脂玉鐲送給那小娃娃,對那扎燈藝人道:“子歸既喊了我爹爹,亦算是有緣,這對鐲子權當見面薄禮,他日若有難處只管憑這玉鐲來尋中州王府。”

那人接了玉鐲連連道謝,將那小娃娃抱了離去。

“現下,夫人可相信衍禎清白尚在?”裴衍禎俯身在我耳邊輕聲慢語問道。

我忽覺此話聽著幾分耳熟,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聽過,只覺耳廓被他口中暖氣呵的潮癢難當,遂回頭嗔視他一眼,將他瑞開,“哪個是你夫人?”

“衍禎為妙兒願傾國以聘,如今也已兌現。”他伸手將我攬入懷中,“不知妙兒何時兌現?”

……

夜裡,月色浸潤,我躺於帳內細細喘息著,裴衍禎則支頤側臥於我身旁,雙眼微微著,半明半寐,薄唇輕輕勾起,另一隻手時不時掠過我髮絲,溫柔地將額前兒縷垂落劉海別於而後。

我偏過頭不經意問道:“展護衛何時到洛陽的?”

但覺他手上細微一頓,淡然道:“不久,最近剛到。”

又是“最近”?難道展越早便到了中州王府,裴衍禎怕我見著熟識面孔不肯入王府,故而令展越隱蔽起來,莫要露面?……讀書之人猛於虎也l

我如今細細一想,方才回過味來―原來,他早便挖好了井,布好了局,從頭至尾皆與他計算之中,只守著井邊等我心甘情願來跳。“狡詐!”我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上。口下,一方胸膛因淺笑迴盪,嗡嗡作響。

番外 FANWAI 美人計?離間計?

洛陽城中,誰人不知中州王爺愛妻之心,甚至民間隱隱有傳,中州王便是因著這個王妃才丟了攝政王之位,丟了一個國家的生殺予奪大權,然而畢竟捕風捉影,誰也不是當事之人,哪裡知曉詳情,不過茶餘飯後權當香豔綺事傳來傳去罷了。

要說知曉此事最清楚之人,怕不就是中州王府一等大侍衛展越了。展越當年可是隨著中州王一路從揚州知府當到兩江總督,兵變京城至攝政王,最後又風雲突變從攝政王之位跌落,至今日洛陽中州王。故而,可謂知悉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