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細細的按摩著唐松的鼻翼及眼角,輕笑道:“你說的這大學問我不懂,我只知道似你這般做法,豈不就是將青衿學子與山野鄉農同等看待了?若然如此,那些個自視甚高計程車子們豈肯幹休?”

“無有耕何以讀?士子們不肯干休又當如何?”錦榻上的唐松不睜眼的哧然一笑,“思思你卻不知,這幾日間從側門進來聽農科的鄉農已漸漸多起來今天甚或還有一位龍門山下的鄉老為此向我致謝的……”

言至此處,唐松頓了頓後續又道:“有此一謝,足抵清心莊外國子學生數日叫罵。任他如何評說,任他如何看我我自是我……”

不曾睜眼的唐松聲音極隨意,但裡面的傲然之意卻是清晰可感。

沈思思的手愈發輕柔了,良久之後才又輕聲道:“近日士林間有一極熱鬧的大事,你可知道?”

這段時間唐松都忙瘋了,還真是不知道,“說來聽聽……”

“八老要進京了,據說其隨行的車架多達二十乘,上面放著的除了崔盧李鄭四家精撰的詩集文集之外,尚有數百部士林只聞其名不見其實的珍本善本典籍。”

八老唐松還是聽過的,崔盧李鄭四家一家正好兩個,這八人俱是少年成名,卻又一生不仕。

古人對那些個有大名卻又不願做官的人總是評價甚高,甚至高到有些崇拜的地步,總是想當然的以為這樣的人便是不慕名利,總是不由自主的會將他們看成,想象成伯夷、叔齊、介子推、龐德公這等的古之大賢。

正是因為這種情節,也正是因為做隱士有極強的光環加持作用,是以古代才會出現那麼多名為隱士,心中卻想著借隱士身份聚集名聲,最終踏上終南捷徑的齷齪讀書人。

這八老出身名門,成名早,不做官,兼且年紀又大,是以多年下來聲名就越養越大,大到如今方一出動便天下皆聞的地步。這情形還真與漢初的商山四皓頗有相似之處。

唐松不曾說話,沈思思邊按摩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這樣的情景使得小小閨房內雖不曖昧卻自有一股溫情流動。

“奴奴還聽說,八老有意在國子監講學八日,這可是近三十年來第一遭,不知引得多少士子翹首企盼,近來,京畿道各州縣的好些士子都在兼程進京只怕錯過了這等盛事……”

唐松心中仔細思量著這個訊息,口中漫應道:“嗯,這可是好事,八老一講學,我那裡就該清靜了,只盼著他們早些進京的好……

“你呀”沈思思伸出食指在唐松鼻尖上點了一下,“除此之外,八老還有意要在京中舉辦一次盛大的文會,不過此次文會只限於詩,怎麼樣?這有沒有一點針對你的意思?”此說到的都是時間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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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有的男人不能睡!

歌舞昇平樓,大花魁房內,帷幄流蘇。薰香細細;只有說不盡的風流富麗景象。

唐松安躺在溫軟香滑的錦榻上;榻後,靚裝露面,風情如花的沈思思邊用兩根蔥指為其按撫著頭際面部;邊軟聲輕語的說著近來神都士林乃至市井間的一些新鮮事,趣事。

便在這時,有水房雜役送來了燙好的劍南春釀。

玉珠接過燙酒時,那雜役向房中打量了一回,待見到錦榻上的倩形時;雙眼隨即圓瞪起來。

那錦榻上躺著的是誰?

不管他是誰;衣衫褶皺,腳上的**靴遍染土塵總是不錯的。

沈大花魁好潔,好到幾近成癖的地步,這一點不說歌舞昇平樓中;便是那些常來聽曲觀舞,或是閒談飲酒消磨時光的豪客們俱都知道。是以往日踏進這間閨房的人雖不至於定要沐浴薰香;但必定是衣衫潔淨。斷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