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尊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便離開了。

北庭所受的傷,原本就不重,再加上,鍾堂,火烈,鬼尊前來,本來就為了保險起見,備了上好的傷藥,北庭的傷自然不在話下。

與鍾堂,鬼尊,火烈等人分手之後,向雨峰便一直就這麼地站著,遙望著天道宗的方向。

“小鋒,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北庭見向雨峰,並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儘管,他不想打斷,儘管他明白向雨峰此時的心情,但有些事情,卻是需要他去提醒的。

“十七年,十七年前,我與師傅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到現在,還如同昨天一般。”向雨峰望著遠方模糊不清的天道宗,緩緩地說著,“第一次,見到師傅時,師傅的頭髮,鬍鬚,都是白色的,長長的,就像書上所說的那些仙人一樣,我問師傅,他是仙人爺爺嗎?師傅笑而不答,卻伸出手,摸著我的臉蛋,那慈詳的笑臉,是我在爺爺身上都無法看到的。”

“小鋒……”

北庭想要說話,而向雨峰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從那以後,我就拜了這個神仙爺爺為師傅,然後,跟著師傅,離開了家,一走,就是五年,五年的時間,從年紀上來看,不過就是三歲到八歲的距離,五年,在普通的家庭裡面,除了個子高一些,識的字多一些,看的動畫片多一些,小夥伴多一些以外,還有什麼?可是我的五年,卻是滿帶著血腥味道的五年,這五年,跟著師傅,腳步幾呼踏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我,也從那個什麼也不懂的三歲孩童,長成了一個,已經不知道宰了多少猛獸的血手少年。數不清的傷痕,遍佈著我的全身,那對於男人而言的勳章,對於一個八年孩童來說,是不是太重了些?在那時,每當看到別的同齡的小朋友,在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陪同下,吃著好吃的,玩著好玩的,撒嬌著鬧歡著的時候,我就有些恨師傅,恨他,為什麼,要這麼地對我。我不過才八歲而已,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但依舊無法打動師傅,每天,每夜,都是在拼命的練著他所傳授給我的武學。就這樣,又快了五年,我十三歲了,這五年之中,我從一次一次的殺人和被殺之中,終於開始明白,當年,師傅為什麼會那樣殘酷地訓練我了,每當我一次次從死亡的陰影籠罩下,活下來的時候,我對師傅的感激,就越發的濃烈,沒有師傅當時㊣(4)的殘酷,就沒有現在,還能活下來的我。那十年,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個,讓我能夠成為走上強者之路的十年。”

向雨峰緩緩地轉過身,此刻,在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師傅與我,亦師亦父,在我的眼裡,我的童年回憶,不是爺爺,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師傅,一切,都是師傅。”向雨峰朝著天道宗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頭,一磕到底,貼在了地面上。

“青鋒?呵呵,我想,我的這個稱呼,該多傷師傅的心,可是沒有辦法,這是師傅最想要我做的,也是我最想要做的,我只能這樣。”

“小鋒,人這一輩子,總要面臨著許多選擇,不管是逼不得已,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自己認為是對的就行了,其實對今天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我從一開始就料定到了,小鋒,你想要的那樣的世界,不可能出現,或者說,不可能在別人的手中出現,除非,你能這個世界打碎了,然後,再按照你所想的一切,去重建,否則,絕對不可能會出現你想要的那種情態的出現。”北庭說道,“你不是不懂政治,你只是極其的厭惡這種東西罷了,但,只要有階層的存在,這種東西,會一直,繼續地存在著,這個世界的確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可是小鋒,你不要忘記了,在強者為尊的前面,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