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族事實就指的是五姓七望,這七大族還可以用另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七大門閥。

“那,誰富?”彭海又問。

“我酒坊的大管工,大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排行老九,現年好象是五十七還是五十九,在工坊之中人稱酒爺。他富!”

“如何個富呢?”彭海很吃驚柳木這種解釋。

柳木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他說他從來沒有穿過絲綢的衣服,前些天算算了自己的錢,夠。讓去長安辦事的人給他買了兩匹綢子,估摸著這會已經制成衣穿在身上了。”

彭海懵了,這算富。

柳木又說道:“他以前作工聞到肉香就心裡難受,因為吃不起又想吃。現在每天有一隻豬蹄一隻豬耳,三兩豬肉大白米飯。可前段時間見他,他改吃素,因為肉吃多了拉不下,肚子疼。”

哈哈哈,彭海大笑。

“飄紅六姑是三原頭牌媒婆,現為也在為我作事,這酒爺雖然說是到六十,但身子骨還硬朗,飄紅六姑那裡有十多位寡婦排著隊呢,續絃。其中一位現年四十五,家有三子一女,願將幼子改姓給酒爺承香火。”

彭海聽懂了,柳木講的沒有錯。

以這位酒坊大管工而言,他想買什麼手上的錢帛都夠,內心充滿了滿足感。

而放在那些門閥而言,他們想要的太多。

知足者富!

“好,講的好。那樸太大兄確實是窮人,他想要的東西太多。這次來大唐他還私下給雜家送禮,只求可以年年來大唐朝貢,並且希望這次朝中賞賜的時候,可以給一些宮內御用的絹帛、絲割。”彭海又送了一個資訊給柳木。

“收到,那麼請教您。我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去見這位樸太大兄?”

彭海搖了搖頭,用筷子在柳木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平時倒很聰明,這會怎麼就笨了。”

“這個……其實我挺笨的。”

彭海笑了笑:“新羅的金德曼在你面前自稱為下國臣女。”

“懂了。”

柳木是真懂了,之前彭海講過新羅王族姓金,大貴族姓樸,連王族都自稱下國臣女,那麼這太大兄也應該自稱下國小臣。

“雜家還要去伺候萬歲,你再想想,雜家只有一句話交待給你,鐵器莫輕許。”

“謝過。”

彭海的交待柳木也想過,鐵器在這個時代屬於戰略物資,絕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新羅此時的農具還有大部分用的石器。

彭海走後,蘇定方來了。

“喝兩口。”柳木示意蘇定方坐,蘇定方坐下卻是沒有碰酒杯:“當值不能飲酒,我是來問,朝中各位似乎準備連夜回長安,已經派人準備了飯食,秦王殿下吩咐今晚無酒。那麼明天的球賽,還有那些酒怎麼辦?”

“球賽繼續。只要聖人有興趣看別停下,那些酒咱們趕緊收起來,不讓他們看到最好。”

聽完柳木的意見,蘇定方說道:“球賽我建議到了耀州再打,他們訓練的還不夠,這種球賽體弱一些的都上不了場,這些人縱然身體還算強壯,但從來沒有吃過硬飯。”

“那你的意見呢?”

“吃飽,然後一天之內跑到耀州去。”蘇定方想了一個狠的。

柳木託著下巴:“我想到一件事。”

“郎君請講。”

“太白山雪線之上,有一種獨有的草,叫獨葉草。要真是強,那就背上乾糧十天跑個來回,在那夏天亦有積雪的山峰之上找到那獨葉草帶回來。”

“五天。”蘇定方懂柳木的意思,柳木要的是萬夫莫敵的頂尖的武者。

十天時間太長,來回不過二百六十里,加上爬山的辛苦,五天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