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我進門老夫人就有舊疾,卻還沒有病到如今的地步,想是又驚又氣才會如此。”

常大太太話音剛落,管事的進來回話,“朝廷的吏員要將清點好的一部分財物抬去楊家了。”

沒想到這就要抬走了,喬家那邊還沒有個訊息。

常大太太站起身來,看看餘媽媽,“快去和老夫人說一聲。”

眼看著那些財物被盤點然後拉出府去,不知道多少隻眼睛從背後看著指指點點。常家族裡的長輩來問話,老夫人都是以有病在身回了,她整日裡在長輩面前賠笑,若是能算準有這一天,就算楊家給座金山也不能要。

“您沒聽說,楊大小姐都已經開始收徒了。”

餘媽媽說出這句話又立即後悔,不該這時候給太太添堵。

常大太太果然詫異,“什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姐還能收徒?”

“聽說是正經的拜師,遞文書的還不是一個人。”自從楊大小姐從常家走出去,常家接二連三地出事。家裡下人的議論就多起來。

從前那個讓人提起來就覺得可憐又可悲的楊大小姐,自從跨出這個家門就變得不一般起來,閆閣老幫忙要回了保合堂。楊大小姐又一紙文書告了常家,前些日子官府動輒就來家中問話,楊家少爺的官司已經弄得人心惶惶,現在眼看著官老爺在常家門口打轉,讓人有一種要樹倒猢猻散的感覺。

管事的剛出去。就有門上的婆子來道:“楊家人又來了。”

常大太太皺起眉頭,這邊的事還沒了,那邊的事就又來了,“就說我也不舒服,讓楊老太爺先回去吧。”

婆子道:“奴婢們還沒敢說什麼,楊老太爺已經哭倒在地了。衙門那些老爺們都還在…就這樣放著不管可怎麼得了。”

楊老太爺和楊家人三天兩頭登門要錢,楊蟠的案子基本已經判下,雖然是常家下人認罪。常家卻也丟盡顏面,常亦宛大病不起,之前有意結親的人家現在都遠遠的避開。常大太太嘆口氣,帶著餘媽媽去前面看楊老太爺。

沒想到剛出了月亮門,常大太太就看到了楊茉蘭。楊茉蘭穿著桃紅芙蓉出水交領褙子,下面是櫻草色宮裙。梳著單螺髻髮髻上插著一隻赤金鑲寶玉兔奔月步搖,看起來雖然消瘦了些卻臉色紅潤,抬起清亮的眼睛,沒有半點的膽怯,放佛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十分的大氣、端莊,如同世家大族中的女子。

一點不像那個楊茉蘭。

如果是時隔多年第一次遇到,常大太太定不會將眼前的女子和楊茉蘭聯絡在一起。

一個人在短短的幾個月之間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變化,活像是脫胎換骨。

“楊老太爺,”常大太太一臉的和善,“今天家中不方便,您還是和楊大小姐回去吧!”楊茉蘭在這裡是為了盤點楊家的財物,她這樣順水推舟,楊老太爺也就會走了。

楊老太爺還沒說話,楊茉向常大太太微微欠身,“常大太太誤會了,我是去看診的路上,遇到楊老太爺,特將他送過來,過些時候楊家幾個族人要來問楊蟠的事,”說著頓了頓看向楊老太爺,“您和常家好好商議。”

常大太太聽得這話,心裡油膩膩的噁心,上次楊老太爺來要盤纏就已經拿走了一千兩銀子,這才隔了幾日就又…好好商議,還要怎麼商議?每次說好了的事轉眼之間楊老太爺就會反悔。

楊老太爺如同柿子幹般的臉癟了癟,“還有什麼好商議的,常家人殺了我孫兒,我少了人養老,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死在這裡了。”

自從楊蟠死,楊老太爺只要來鬧就是這些話,尤其是楊家明明有人來了京中,卻都不肯出現,每次都將楊老太爺送到楊家門前,只要常家沒有善待楊老太爺,楊家那些晚輩才會擼起袖子上門。

這樣下來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被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