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彎了彎,緩緩起身道,“那我們去做飯。”

她徑自離去。楚離在背後對她齜牙咧嘴,一臉不快。

渠迪也沒來由地鬆了口氣,抬眸似笑非笑地望向楚離,“國師果真十分怕石姑娘。”

“我怕她什麼,”楚離不悅的皺眉,“還不是看她身子弱,不跟她一般見識罷了。”

“心疼比懼怕更可怕。”渠迪眸子深深地望著她,“國師是心疼石姐姐。”

楚離頓了頓,無所謂地道,“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彼此互相照顧,她和師父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言下之意,不心疼她心疼誰啊。

渠迪笑笑,“僅是如此?”

“當然——”楚離不解地望著她,“當然。”

渠迪笑而不語,只是那笑意卻沒能到達眼底。她說不清自己心裡是羨慕還是嫉妒,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只是,上谷公主長這麼大,還從沒有這麼毫無壓力地跟誰相處過,還從沒有見過這等相濡以沫的……親情?渠迪輕笑,呵呵,親情。

“公——渠迪,你自己隨便逛逛吧,我去和師姐做飯。”楚離又摸了摸珠兒的頭,“珠兒,你自己在這裡習字,好嗎?”

珠兒乖順地到一旁,拿出筆墨紙硯習字去了。

楚離正要離去,渠迪忽然道,“石姐姐怎麼知道劉劭身邊有兩個高手?”

楚離腳步一頓,回頭疑道,“不是你告訴她的?”

“沒有,”渠迪搖頭,“只是寒暄了下。”

“咦——”楚離怪道,“……難道是巫溪告訴她的?”她自顧點了點頭,“估計就是巫溪說的。”又不滿道,“她跟巫溪關係可好,整日裡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哼,”她極為不悅道,“早晚我要弄明白。”

遂快步去了廚房,乖乖燒火。

石霂挽起袖子做飯,見她一臉氣哼哼地表情,忍俊道,“誰又惹你了?”

“你!”楚離一邊燒火一邊說,“石霂,你跟巫溪整天在一起幹什麼?”

“能幹什麼,”石霂神態自然,落落大方,“無非是閒聊。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一起啊。”

“明知道我不喜歡她,我才不去。”

石霂看了她一眼,“你怎地對巫溪這麼大成見?”

“那你怎麼跟她關係這麼好!”楚離道,“巫溪體陰,你體寒,跟她在一起久了傷你的元氣,你不知道嗎?”

石霂一頓,“哪有那麼嚴重,不過偶爾一見,胡亂說些話解解悶,怎麼會傷到。”

“怎麼不會,”楚離抬高音量,“我看你最近身子越發寒了些,指不定就是因為跟她待的時間久了。”

“你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石霂好笑道,“我本就身子不好,怎地怪得了人家。”

“可以前沒那麼嚴重,而且我走之前明明你都好了——”楚離心口有些鈍鈍地發疼,“可我一回來,你不僅沒好,還更嚴重了。你難道沒感覺嗎?有時離你近了,都能感覺出你身上的寒氣。整日裡說我,怎麼你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又不想讓石霂看見,連忙低下頭抹了抹眼淚。

石霂本來背對著她切菜,這會兒覺察不對,一回頭見她低頭不語,輕喚了聲,“離兒?”

楚離沒答話。

石霂停下手上動作,走到她面前蹲下來,“離兒?”

楚離扭著頭不看她。石霂低頭看見她手背上有些溼漉漉,頓時心上一抽,連忙用手腕捧過她的臉,避免切過菜的手指碰到她,“離兒……”這才看清楚離眼眶通紅,石霂心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