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大吼大叫的人,更是第一位敢衝著太后去的人。

越說越痛快,文氏現在什麼都不管了,她知道女兒算是毀了,不管她多麼的小心謹慎,不管她賠多少笑臉,忍多少譏笑女人都毀了,既然女兒已經毀了,她又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不痛痛快快的說一個夠呢?“從她進宮這二十來年家裡是吃過她一分,還是喝過她一口了?有嗎?趙三丫,憑良心說你往家裡捎過一分銀子嗎?什麼都沒有,一點光都沒沾上,不光沒往家捎銀子,她哥還得把自己攢的私房往宮裡捎,供她上下點打,說什麼以後要回報我們家當家的,這就是她的回報?把我們親閨女往廟裡逼是她的回報?”

越說越舒坦,文氏乾脆鬆開陳公公的領子,推開他大步衝著慈寧宮正殿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喊開來,“趙三丫,你這個天煞孤星,清風老道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先是剋死親孃,又剋死了親爹,聽說在宮裡你的主子也是你剋死的,就連你的那個皇上男人也讓你這麼個活喪門這個給剋死了,現在你這又想著把爪子往我閨女身上伸?我告訴你,你休想”

成心要鬧出一個魚死網破,所以文氏幾乎是聲撕力竭的喊,只求讓更多的人聽到她的聲音,這時,那個陳公公才從各種刺激的秘辛中醒過來,衝著左右一揮手,大叫一聲,“唉唉,你們都是死人嗎?還在這愣著幹什麼,快把她的嘴給堵上”

雖然已經閒了十幾年,可是文氏那底子好,胳膊有得是力氣,抓住陳公公的小細胳膊往外一推,就推了他一個趔趄,“我看誰敢你個閹貨,你跟著那個老不死的壞事做絕,你也不得好死”

最終,文氏,汝陽候夫人,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被人五花大綁堵著嘴抬出了皇宮大內。

隨後慈寧宮裡的小宮女小太監們掃出一堆瓷器、玉器的碎片,內務府的人腳不沾地的一路小跑,運進來了大批全新的精品壺、杯、碗、盤子,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擺件。

正如文氏所願,天還沒全黑下來,宮裡的各種小道訊息已經偷偷的滿天飛了,而到了第二天晚上,慈寧宮的宮人們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好多同伴不見了。

不知不覺間慈寧宮的宮女、太監換了一大半,文氏發威那個時候當值的宮女和太監幾乎全都不見了,留下的只有趙太后身邊親近的幾位老宮人,就連那位奉命出來傳話的陳姓太監也沒有幸免。

更讓文氏想不到的是,她剛剛回到家,宮裡的太監就帶著四個嬤嬤就上了門,不由分說,送趙三姑娘進了京郊的三山庵,甚至都不在乎她的腿傷不適合移動,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而文氏本人的身邊也派了來兩個嬤嬤,說是來照顧在宮中吐血的候爺夫人。

樂樂聽到這個故事時已經是五六天以後的事情了,依偎著阿信坐到炕上,樂樂的眼睛有些直,好半天才嘟囔道:“阿信,你說我們是不是過分了?”

小家寶就坐在阿信的膝蓋上,正就著阿信的手吃水果,聽了樂樂的話,阿信嘆了口氣,“你是什麼意思?”

抓著阿信的手,一口吃掉了阿信手上的那隻大草莓,先是衝著小家寶得意的一笑,然後樂樂才摟著阿信的胳膊說道:“那個趙家姑娘雖然對你沒安好心,還虐待過寶寶,可是畢竟沒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

看著自己胳膊上掛著的小女人,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憂傷,一會兒跟兒子搶吃的,一會兒又替別人難過,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搖搖頭,又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草莓喂兒子,隨意的問了一聲,“然後呢?”

“現在這個後果很嚇人呀”樂樂氣憤的拍著阿信的胳膊,鬱悶的說道:“我本以為那趙姑娘也就是被人議論幾天罷了,最多晚兩年成親,反正你說齊家少奶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