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是說著嚇人玩的,可憐她竟做賊心虛地當了真,自己嚇自己。

陶沝臥床休養滿整整一個月,太醫終於正式宣佈,她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頓時,這段時間裡照顧陶沝日常生活起居的那三個宮女丫鬟集體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裡面最高興的就是綠綺。或許她是認為,陶沝現在的身體已經養好了,加上嘴巴也能說話了,那就代表她們兩人重回九爺府的日子也不遠了吧……

當然,在知道自己總算能重新恢復正常人的生活時,陶沝自個兒的心情也可謂是“春天裡那個百花香”。不僅眼睛誇張地眯成了一條線,而且嘴巴咧得那模樣,也根本快拉到天上去了。可不是嗎?她在床上可憐兮兮地趴了那麼久,活活受了那麼多的罪,如今身體痊癒,自然是要大笑特笑一番的咯。

陶沝剛能自由下床的第二天,宜妃便適時地遣人來請她去前殿,說是有要事相商。

陶沝想不出最近會有什麼不得了的要事發生,生怕宜妃是要藉機踢她回九爺府去,當場想拒絕,卻又怕因此而惹惱了自己的這根“救命稻草”,思索再三,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帶著綠綺去了。不曾想,等她戰戰兢兢、磨磨蹭蹭地走到宜妃那裡準備迎接“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卻是驚訝地發現,原來宜妃口中所說的要事,只是九九的那位喚作“瀅渟”的侍妾前幾日已經順利生產了的事情。

見狀,陶沝忍不住在心裡暗暗長吁了一口氣——她又自己嚇自己了。關於九九侍妾已經生產的這件事她之前就聽綠綺說過了,這位侍妾所生下的是九九的第二個孩子,仍是女兒。

話說,宜妃對於這件事的態度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滿意,當然,也沒有一絲明顯的喜悅。她那張粉妝的臉蛋上一直都維持著平淡如水的表情,且似是不經意地對陶沝說:“她生的不是兒子,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

“……”聽她這麼一說,陶沝頓時很無語地想當沒聽見。根據她之前收錄的那本《九九紀事》上記載,九九的第一個兒子是那個叫富察氏的滕妾所生的,時間嘛,依稀記得好像是在康熙四十五年的時候,而且,繼此之後,九九的兒子數量才開始層出不窮,當然,這些生兒子的人中並不包括她這位嫡福晉在內。因為據資料顯示,她以後就算真的要生,也就只在康熙四十四年時生下過一個女兒,所以,這生兒子的事就甭指望到她身上來了,還是九九同學自己再接再厲吧!

見陶沝沒吱聲——事實上,啞巴要怎麼吱聲嘛!那位宜妃娘娘又接茬口若懸河、洋洋灑灑地說了好些話,內容基本上是關於最先生下九九第一個兒子所能得到的好處列舉。說得陶沝坐在下面直叫一個大腦發麻、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她說得口乾舌燥,內容也暫告一個段落了,奉茶而來的仙蕊又像是有意無意地在旁邊提起了另一件事,是關於小十六的:

“主子,十六阿哥這幾日天天都往咱們翊坤宮裡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聽底下的那些人說,他每次見完主子之後,不是去找那位記宮女名冊的劉公公,就是在奴婢等人的下人房裡進進出出,說是要找一個名字叫什麼‘桃子’還是‘梨子’的宮女,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有時候他還帶著十七阿哥一起來呢……這件事兒,主子怎麼看?”

吔?!

陶沝的腦門上條件反射似地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是吧?這小十六竟然還沒有死心啊——每天都跑來這裡找她?!呃,她還以為他早就已經放棄了呢……而且,聽仙蕊說話的口氣,小十六那傢伙似乎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在這翊坤宮內的。怎麼會這樣,難道她之前真的有在哪裡露出過破綻嗎?唔,她得好好想想……

“是麼?真有這事?”宜妃的杏眼裡迅速閃過一絲明顯的訝異,但旋即又恢復了平靜。只見她優雅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盞,掀開茶蓋抿了一口茶,淡笑著回道:“那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