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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不是就明擺在那裡麼，他難道就從沒有想過，她也是其中的一個例外不成？

“爺記得之前就好像警告過你——”見陶沝此刻的反應再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九九不自覺地從書桌前站起身，開始一步一步地朝門邊走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眼神卻是少有的冷冽：“……回府以後，給爺放規矩一點，這裡不是額孃的翊坤宮……”

陶沝聽他這樣一說，當場飆下一腦門子的黑線。她還不夠規矩啊？自打從宮裡出來之後，她就再沒跟人吵過架拌過嘴，除了偶爾會溜達出去偷聽幾圈八卦以外，就真的再沒做過其他不規矩的事情了。

思及此，陶沝也覺得有必要自我解釋一下：“……回，回九爺的話……董鄂，董鄂一直都很守規矩來著……”

“是嗎？”九九踱步到陶沝面前站住，低下頭，近距離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張臉。末了，嘴角再度扯起一抹邪笑，連帶那雙漂亮的桃花美目也跟著閃過一抹厲光。他幾乎是不給任何情面地當場揭穿了陶沝的謊言：“身為阿哥福晉，卻穿著宮女的衣服在宮裡四處亂跑，這難道也叫作守規矩？！”

這話一出口，陶沝瞪時不敢置信地完全瞪大了眼睛。狂汗吶！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呵——”很明顯，陶沝這一回的反應絕對是在九九的意料之內。此刻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語氣中卻透著滿滿的嘲諷：“怎麼？你以為額娘不說、八哥不提，九爺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麼？”

不是吧？！

被九九這樣一說，陶沝的額角開始不由自主地拼命往外冒冷汗。她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還有那麼多人早就已經知道，她之前一直穿著宮女服在皇宮裡四處亂跑的那件事情了啊？怨念啊！可憐她還一個人傻乎乎地矇在鼓裡，還自以為自己出色地騙過了所有人，如今看來，那個被騙的人恐怕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哼——你現在擺出的這張臉是什麼意思？打算不承認？”見陶沝對於自己的一番話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九九甚為懊惱地一甩衣袖，轉身重新走回書桌前，拉出其中一個抽屜，將裡面的一個東西拿出來，狠狠地擲到了陶沝的面前：“那，這個東西你要怎麼解釋？”

陶沝定睛一看，當即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此刻被九九扔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她上次因翻窗逃跑而遺落在昭仁殿裡的那隻點翠銀簪子，琺琅掐絲的，綠綺曾說過，這是九九送給她之前那位的定情信物。陶沝先也前不止一次得問過傾城，可是傾城卻一直說沒有見著。

“這是爺在昭仁殿裡撿到的！”不等陶沝想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九九那邊就已經開口道出了事實的真相。順便還反將某人一軍：“你總不會想說，這簪子是長出了腿，然後自個兒跑過去的吧？”

陶沝先是被他說得一愣，旋即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何那日裡他會一直盯著她的頭飾看，為何那時候他說出的話會那麼一針見血，感情是早就知曉了這根簪子的真正去處了……

“如何？百口莫辯了吧？”陶沝這邊正低頭暗自鬱悶呢，九九那邊卻又突然走了回來，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扳住陶沝的下巴，向上抬起。他這會兒的眼角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冷酷與譏諷，語氣更是冰冷得嚇人：“我早就說過了，別以為額娘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被某人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陶沝沒說話，也不敢與對方對視，只盡可能地別過臉去，輕咬著下唇保持沉默。

呼——這傢伙有必要就一根銀簪子朝她發這麼大的火嗎？之前發現她身上那本春宮圖的時候也是，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她，也沒必要把她當仇人一樣來罵吧？雖然她知道他喜歡的另有其人，但她又何嘗不是個倒黴的受害者，幹嘛整得一副他現今弄成這樣都是被她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