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師兄啦。我在大學裡,呃,認識的師兄……”

“哦……”傾城淡淡地應了一聲,表情還是一如剛才的曖昧。

陶沝下意識地“咕嘟”吞了一口唾沫。“呃,我警告你啊,你千萬不要想歪,我和師兄是清白的……”

聽到這話,傾城再次笑了:“呵——是你暗戀人家吧?”

“你……你怎麼又……”此語一出,陶沝也再度傻了。傾城收住笑,有些犀利地挑了挑眉,帶著一絲不屑的味道:“……果然是小女生。”

“什麼嘛?!”陶沝立馬不服氣地大叫:“明明傾城你自己也是女生好不好?既然是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一點點憧憬愛情的想法嘛,哪裡有錯啊?不過你卻是那個例外罷了……”

“是嗎?”傾城卻像是沒聽到她的這番反駁似的,看也不看她,兀自抬頭望天,嘴裡喃喃道:“愛情這種東西,還能讓人相信麼……”

說完,她也不等陶沝答話,徑自站起身來,自說自話地往外走去:“好了,也休息夠了,我們走吧……”

“哦——好!”見傾城抬腳出了亭子,陶沝也趕緊起了身,一路小跑地跟在傾城的身後,邊走邊左顧右盼。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

夜更深了。

四周的花香也愈加濃郁迷人。

“哎呀,傾城,你快看那邊,那棵樹上的臘梅開得得好好看啊,花瓣隨風紛飛,跟雪似的……”驀地,陶沝注意到左側方不遠處有一幕難得的美景,當即不假思索地迅速上前一步,一隻手用力地扯住傾城的袖子不再讓其前進,而另一隻手則遙遙地指向長在那裡的一棵臘梅樹,神色興奮地大聲嚷道。“好美啊……”

傾城被迫停住了,轉頭循著陶沝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半晌,也不禁輕聲感嘆道:“……的確很美。”

“對吧對吧!”陶沝的眼睛幾乎笑眯成了一條線。“連傾城你也說好看,那肯定是真的好看啦,呵呵……我們去摘幾枝帶回去吧……”

還不等傾城開口答應,陶沝便已蹦蹦跳跳地朝那棵臘梅樹跑過去了,邊跑還邊回頭道:“對了,傾城,我突然想到了一首很應景的歌呢,我唱給你聽吧……”

傾城站在原地沒說話,她神色複雜地看著越跑越遠的陶沝,好一會兒,才終於挪動腳步,慢慢地跟在她後面向那棵臘梅樹所在的位置走去。而前方處,陶沝正在那邊跑邊唱:

“細從今夜往事寂,風笛數春夏,是誰在梅樹邊,染墨畫,月侵衣角露沾溼,花落幽城下,是水醒山夢間,憶竹馬……”

“小心前面!”

就在陶沝自鳴得意地踩著高蹺一般的花盆旗鞋在御花園的這條鵝卵石路上輕快地跳躍轉圈,並妄圖以此譜出一支華麗麗的圓舞曲時,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卻驀地從前方傳了過來,感覺很是突兀。

“嗯?”陶沝本能地抬起頭,卻還沒等她看清眼前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時,就覺得自家腳底下忽然一滑,身體隨即一歪,一隻花盆底順勢飛了出去,整個人就那樣毫無預兆地、華麗麗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啪”得一聲,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媽呀,疼,疼死人了!

這一跤顯然摔得有些重了。隨著身體表層的感官細胞自第一時間傳來的那種錐心徹骨的痛楚,陶沝的眼淚也立馬毫不客氣地狂飆出眶。嗚嗚,究竟是哪個天煞的傢伙發明的這該死的花盆底啊?擺明了是想摔死這些古代社會的婦女同胞嘛,現在還包括無辜的她在內。嗚嗚,她剛才在亭子裡就已經摔了一次了,而這次,明顯比剛才摔得還要重,還要疼……嗚嗚,她怎麼這麼倒黴啊……

“喂,你沒事吧?”傾城淡淡的聲音從後方遠遠傳來,聽起來似乎其中還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有事,絕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