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不管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太子,他的這張臉,真的是絕頂迷人,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那種燦爛明朗的神情是最具備致命殺傷力的了,稱其堪比謫仙都不過分。只要輕輕一挑眉,薄如紅楓般的嘴唇就會自發地施展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笑意。那一刻,只要是不瞎眼的女孩子,絕對都會被他這樣的笑容給吸引得心曠神怡——關於這一點,只要從陶沝每每被其笑容秒殺的實戰狀況中就完全可以證實。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竟會是那個清穿黃金定律中的大反派二爺?

“不可能的……”接觸到那人此刻投射過來的疑惑目光,陶沝條件反射似地立即低下了頭,再度自言自語地向後退了一步,用力地左右搖頭。不!她絕對不要相信這個事實,這個人絕對不會是……

“怎麼?爺的身份有那麼令你激動麼?”那張形狀完美的薄唇中緩緩地吐出了有如紅酒般低沉魅惑的嗓音,某人的嘴角隨之略略一揚,一抹並不加以掩飾的嘲諷笑意就那樣毫無保留地落進了始終站在一旁的那名小太監的眼底。

聽到他的這句話,原本還打算低著頭一直保持沉默的陶沝又一次呼啦啦地抬起臉來。她顫抖地抬起手臂指向某人,紅唇微張,卻是止不住地上下哆嗦,好半天也沒能從裡面蹦出個字來。

當事人親口承認事實所帶來的巨大打擊,絕對要比任何旁敲側擊的不良後果都嚴重數十倍。陶沝這一刻遭遇的親身感受就是如此——

“不可能的——”陶沝清楚地感覺到此刻自己的全身都在拼命地打著顫兒,顫抖的幅度著實有些可怕,連帶那原本飽滿的聲音也在這一霎那變得枯涸暗啞。突然間,她就像是完全剋制不住自己內心壓抑的那些衝動一般,開始幾近發洩似地朝某人大叫反問:“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太子?為什麼,你會是他……”

話說,陶沝這一頗具爆發力的舉止表現絕對是驚人心魄的。其收到最大的效果就是,某人臉上原本嘲諷似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莫名的疑惑和不解。他來回逡巡著她的臉,很仔細地瞧著,彷彿要從那上面找出什麼答案似的。然而,還沒等他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答案,一旁護主心切的那個面生小太監又再度跳出來傳播噪音,趾高氣揚地用手指著陶沝尖聲厲喝:“你究竟是哪個宮的?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太子爺如此大呼小叫,真嫌自己命太長了麼?!”

冷不丁被小太監一番氣勢洶洶的搶白,陶沝頓時怔住了,好半天才恢復了原有的神志。而後,她嘆息著低下頭,無言以對。

她……究竟在做什麼呀?!

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亦或,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太子……這些,根本就與她無關啊,不是麼?

陶沝的瞳孔微微地收縮著,眼睛也在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然後,她無力地垂下了手臂,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聲不吭。而斜前方處,那名小太監卻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破口謾罵:“你這個該死的小蹄子,衝撞太子爺可是死罪,你……”

“住口!”某人突然變了臉色,側目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的那名聒噪小太監,冷冷地攔阻了他接下去想說的話,並適時地甩給他一個噤聲的眼色,那名小太監立刻點頭哈腰、識相地重新退到一旁去了。

陶沝見勢又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你可還好?”那人迴轉頭,頗有深意地直直盯著她的臉,兩片薄唇一動,幽幽地開了口。丹眸幽黑、深邃,宛如看不見底的深潭,又恍若浩瀚無際的夜空。“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不能是太子?”

那刺眼的、簡直就跟探照燈沒啥兩樣的探究目光令陶沝在第一時間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貝齒輕輕咬住下唇,任憑對方如何問話,始終保持默然不語。

“喂!太子問你話呢!”頗有“